这迷仙楼的二楼与别家青楼绝不相同,竟然是完全由一个偌大的浴池组成的,仿佛一汪大湖。放眼望去,只见水面清澈晶莹,不断地向外逸散阵阵白雾,水汽迎面扑来,若是仅此也就罢了,但在那水面上竟浮着数十足有人高的小舟,舟上载着体态婀娜的女子,皆是寸缕未着,身段曲线一览无余。
小舟在水上缓缓划过,荡开一圈圈波纹,伴着女子口中的轻声娇,更是极尽诱惑。
刚刚登上二楼的这些人,望见这一幕之后,纷纷呼吸急促,再也按捺不住,竟是连衣衫也顾不得脱了,像是野鸭子般跳进水中,只闻落水声不绝,各自寻了一舟上女子,在水中尽情耍子起来。
为不引起这些人的注意,乔辰安使了个小小的障眼法,让这些人看着“自己”同样跳入水中,待行至雾气深处,周边没人注意时,才将这张“幻身符”的效力散了去,而他自己则是施了个隐身法,站在空处。
“这迷仙楼当真古怪,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他目光平静,望着眼前的景象,思虑到:“这座楼阁只是用木料修葺而成,单凭那一层木头,又如何经得起这么多的水来?不塌了来个水淹苏州才怪!定是有什么古怪。”
心念及此,乔辰安运转目力,双瞳当中顿时溢出丝丝缕缕的精光,拥有不可思议的伟力,顷刻间便察觉到这座楼阁当中居然布下了数层阵法,依靠这阵法之威才撑起了这第二楼层。
“看样子正如我所料,果真是邪道妖人搞得鬼。”他此刻运转神识,覆盖整座迷仙楼,终于在顶楼处察觉到些许灵力波动,心中一动,身形便自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已然来到了顶楼的一处宽阔房室当中。
他定睛看去,只见房间正中停着一张大床,粉花红蔓,玲珑绣帐,那床上正有一名精壮的男子在光着身子卖力耕耘,喉咙间发出野兽般的喘息声,只是双目赤红,似失了理智一般,也不知欢愉了多长时间。
这男子望着身下之人,粗重道:“美,你好美……”
乔辰安向那男子身下看去,只见一名年轻女子赤身luǒ_tǐ,长发披散,春光无限,只是两目当中光华一闪,窥尽世间虚妄,哪里还有什么美貌女子,分明是个看起来快要入土,满身皱褶如树皮的老妪。
这前后巨大的反差不由让他呆了片刻,心里仿佛有一万只神兽走过,暗道:“真是见了鬼了!”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那年轻男子全身的血肉便迅速萎缩,刹那功夫就变的皮包骨头,和骷髅并无甚区别,生机全无,显然是被吸干了全身精气。
老妪一脚将那尸骨踹下床去,舔了舔涂满口红的嘴唇,声音沙哑道:“最近来的这些人却是越来越不行了,这如何让姥姥我开心。”
乔辰安看到这一幕,如何还不明白,眼前之人便是这些日子苏州城人口失踪案的罪魁祸首,便现了身形出来,道:“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老妪忽然见到自己的房间当中无声无息闯进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心中登时一惊,以她的修为,对方竟然能无声无息的摸过来,道行肯定不弱,心中不由多了几分谨慎。
然而待她看清乔辰安的长相之后,心里那一只**忍不住又蠢蠢欲动起来,只感觉小腹如火烧,浑身瘙痒难耐,暗道好个俊俏的公子,当真是看上一眼就叫人好生心痒,恨不得立刻就与之在床上做那快活事儿。
老妪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竟然也不穿衣衫,径直向着乔辰安搔首弄姿起来,口中发出娇滴滴的声音,道:“好哥哥,好哥哥,来帮妹妹我解解乏可好?”
按理说,若有女子说出这般话语,再加之这番动作,本是件令人心动的美事,但奈何乔辰安早就勘破老妪真身,此刻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说不出的恶心,暗道:怎么就让我碰上这么一档子事,当真是无比辣眼……
这老妪不知自己的这幻术早被乔辰安识破了,见其神色有异,还以为他成功被自己诱惑,失了心智,顿时脸露喜色,迫不及待的朝他走了过来。
乔辰安好容易平复心情,望见这一幕,再也忍耐不住,气的面色发红,喝道:“欺人太甚!”抬手便是一道璀璨的剑光,朝那老妪斩去。
也亏得这老妪虽然贪恋乔辰安美色,但总算还留了一个心眼,见剑光斩来,脸色猛然一变,身子朝侧面躲去,只是仍然慢了一步,半边手臂被剑光扫过,坠在地上。
老妪失了半只手臂,疼的惨叫一声,怒目瞪向乔辰安,喝道:“你是何人,居然敢来管姥姥的事!?难道是吃了豹子胆不成?”
乔辰安岂肯与她废话,半空中剑光忽然一转,如披星挂月般再次朝老妪斩去,那老妪有了防备,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张符篆,用法力引了,身体周围凭空出现一阵黑风,速度竟然提升了许多,将那剑光甩在身后,翻手祭出一张黑乎乎的手帕状法器,当头朝乔辰安罩来。
乔辰安一眼便看破这手帕不过是一件最低级的法器,连地阶法宝都算不上,只是他不知晓这法宝的效果,不愿硬接,身子一动不动,却渡了一道灵力过去,化作匹练也似,将那手帕撞得偏离,剑光仍是追逐不停。
那老妪有了前车之鉴,自是不敢让这剑光及身,只好不断闪躲,心里暗骂没想到自己竟无缘无故碰上了一名剑修,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倘若论起攻伐之利来,天下各派道法虽多,但却仍以剑修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