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江的胞弟望着昏迷趴在那女孩背上的莫忧,眼中露出一丝担忧,整个人的情绪沉郁闷然,他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哥哥竟没抵抗病魔的缠身,最终在母亲离世的一年多后紧随而去,留下这两个可怜的孩子。
“哎!”
他叹了一声,继而收回目光,来到哥哥的灵堂前,望着棺椁前与他五官一般无二的黑白照片,那混浊的双眼流下几滴泪水,这名年近五十岁的男子的身影竟生出些许落寞。
“哥,小忧和小岚这两孩子吃了太多的苦头,这些年一直生活在你们的阴影之下,他们太无辜了。本不该如此,若是你当初多给点关怀或是慰问,或许会好些。看到他们因为你的去世悲痛哀嚎的情形,我知道你错了!”
灵堂前,莫江的胞弟跪立着,目光湿润,黄纸一叠一叠的往火盆里放,喃喃细语不止。
“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你不应该只把目光全放在莫馨母女两身上,你想做好一方,这些我都懂,可是你却忽略了他们,哪怕多留一丝目光注意到他们,或许一切都会变......”
从哥哥走的那一刻,躺在病床上留下的一行泪水,他知道其实哥哥心中有悔也有愧疚,并不是病魔在残蚀他的身体,病只是次要,而最主要的是因为牵挂,感情是重症。
“你走好,路上别逗留,望天堂没有痛苦!”
......
“我这是在哪......”
三天后,昏迷已久的莫忧沉沉醒来,他很迷茫,双眼仿佛失去了聚焦,脑袋炸裂般的痛感袭来,也让他停止了继续思索。
“小忧,怎么样?感觉如何?”推门而入的梅芷一奔而上,担忧问询。
苏醒过来的莫忧直感心中空落落的,那感觉就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当看见梅芷却感到莫名的安心。
“是小梅呀!我这是在哪?”
梅芷见他没事,松下一口气,道:“这是我家。”
说完,就见房门被推开,先是走来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而后走进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看起来不仅年轻,气质还很幽雅。
梅芷甜甜唤了一句:“妈。”
莫忧望着妇人直皱眉,对于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以及手上插着的针管,种种一切都让他很迷茫,他尝试想起什么,忍着头痛欲裂的痛感回忆,零碎的画面从脑中浮现,只听传来哀嚎嘶吼声,两眼一黑再次昏迷过去。
“小忧!”
梅芷呼喊中泪落而下,抓住他的双手难忍心痛,情绪的起伏也让她的腹痛发作,两者相加,身体都在发颤!
妇人望着也是情绪跟着低落起来,问向柳医生:“柳医生,他怎么样?”
“看他的状况,好像是遭受巨大的刺激导致了失忆,忘却了一些事情,身体倒是不碍事,只要不让他去思索,去回忆就不会有事。”柳医生徐徐说道。
梅芷站起,道:“会不会错了?既然是失忆,那他不是也应该会忘记我吗?可是他刚才还叫我了。”
“是啊,柳医生这个是怎么回事?”妇人跟着问道。
“这个具体就不清楚了,也许是与患者遭受的刺激与关吧!”
柳医生为莫忧打上点滴,道:“他醒来后,记得安抚他,要保证情绪稳定,不能再让他像刚才那样回忆,要不然脑子炸裂,可能变成一个傻子!”
“小忧......”
看着莫忧如此般模样,梅芷哭红了双眼,一颗心欲裂,美丽的面容都是苍白无色。
......
“袁总,这是一年的报表以及财务总计。”
在公司一众员工的惊诧下,一年未出现的袁总走进那间空旷已久、最敞亮的办公室,秘书小李连忙抓起一叠资料跟上。
“好的。”
袁武达揉了揉太阳穴,翻开资料查看,丝毫没在意一旁坐姿随意,托着下巴望着自己的秘书小李。
良久之后,袁武达尽数查阅,道:“马上也过年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做的很好,都很辛苦。这样吧,今年的年终奖翻一倍,每个人都有。”
秘书小李心中一喜,响亮的应了一声,眨巴眼睛,恭维道:“还是老板英明神武,帅气非凡!我替所有员工致以真诚的谢意。”
“李颖,你怎么还跟刚下学那会一样,除了会拍我马屁还会什么?”袁武达摆出老板的架势,威严道。
秘书李颖一听此话就不乐意了,斜着望去,完全没将眼前这名西装革履装斯文的领导放在眼中,嗤道:“切,还不是你教的吗?你是不是不记得了?高中那会,除了跟你学到这些,其他我可什么都没学到,你还有本事赖我咯。”
袁武达苦笑,随即认怂。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看了看时间已到午饭的点,拿起搭在办公椅上的外衣披上,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离开。
秘书李颖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浮出一丝黯然,在她的印象中袁武达还从未如此过。
两人可不仅是同学那么简单的关系,从小到大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除了初中三年不在一地之外,其他都在一起。
相隔初中三年的那段时光,两人在高中重聚,一如儿时大小跟班那样黏在一起,饭点时分从来都是不等到对方就咽不下饭的节奏,袁武达创业成功之后,这种习惯仍在两人之间运行。
可以说,只要两人在同一地同一时间,彼此都会效仿对方,做着相同的事情,宛然根茎相连。更别说袁武达消失一年,再相见竟然轻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