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分析看似无懈可击,可他的这番逻辑思维出点,完全是站在了自我利益的立场上。
根本不去考虑对方的投资是否符合其利益目标。
可话有说回来了,谁都是站在自我的利益角度去考虑问题,这种股权出售、认购的事儿,本就是需要谈的,双方各自拿出自己的条件、理由,极尽所能地说服对方接受。
所以也不能说胖子无耻、过分。
再者,人家胖子事先声明了,咱们这是商量着办,有什么意见你也可以提出来,对吧?
思忖至此,黄芩芷也就没有直接予以反驳,点头道:“你继续说……”
“说什么?”胖子纳闷儿道。
“这就完了?”黄芩芷哼了一声,道:“除了价格以外,还有华远认购了朔远三家公司的部分股权之后的人事、公司运营、管理方面的安排,你准备与华远怎么谈?”
胖子流露出有些莫名其妙的神情,继而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个还用谈么?当然是他们什么都不用管,也不能管,坐等分红赚钱就行了啊。”
砰!
黄芩芷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胖子,你这不是在谈投资合作意向,你是在诈骗,在耍无赖,最起码的诚意都没有!”
“哎,我可得提醒啊,芩芷!”胖子正色道:“咱们俩是穿一条裤子的,在商言商,现实点儿好不好?”
“你……”
黄芩芷气得忍不住笑出了声,连连道:“好,好,你给我爸打电话说吧,啊!”
“不太好吧?”温朔腆着脸极尽谄媚地说道:“这种事儿还是由你来说比较好,毕竟涉及到了利益谈判,双方分析的融合,还是你谈的话比较好,避免谈判出现什么不愉快。”
“我更不好意思了。”黄芩芷道:“为人子女,有了自己的事业,却还要去自己的父母那里占便宜,这,还算是自己事业有成么?”
“哎呀,你就是太要面子了。”胖子倒打一耙。
黄芩芷冷笑。
胖子耸耸肩,道:“好吧,我来打电话,但咱还是有一说一,在商言商的事儿,你事后可不能为此怄气。”
“我是那种人么?”黄芩芷反问。
“还有,你等于是同意了我的想法,对吧?”
“我没有。”
“那这个电话就不能打,咱们内部还没达成一致呢。”温朔叹了口气,道:“我觉得还是先说服你为好。”
黄芩芷气道:“你到底是打不打?”
“打!”胖子干脆利落地应下,拿起电话拨通了准岳父的手机号码:“喂爸……是伯父吧?”
黄芩芷杏目圆睁,却又无可奈何地捂住了额头。
几千里之外,坐在家中阳台上悠然喝茶的黄申差点儿没把手机掉地上,他干咳了一声镇定心神,淡淡地说道:“温朔,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哦,刚才和芩芷商议过了,我们一致认为,您的想法和建议,确实是目前对于我们公司来讲,最好的选择。”温朔认真地说道:“不过,因为牵涉到您和我,还有芩芷之间的亲情关系……”
什么叫我和你之间的亲情关系?
黄申当即打断了温朔的话,淡然道:“无妨,在商言商。”
“是是是,话是这么个理儿,可……”温朔语气中略显为难地说道:“我这人有一说一,您别见怪啊,公司的其他股东可不会这么想,这也是人之常情,您说是吧?”
“嗯,你接着说下去。”黄申心里琢磨着温朔的想法,却又不得不揣摩,女儿是什么心思。
他甚至想到了,电话那一端,女儿肯定在场。
“也因此,考虑到华远集团认购朔远的股权,会令股东误会与此次朔远的股权改制战略有关,所以,我个人,必须强调是我个人的想法,与芩芷无关啊,她和我的想法暂时有冲突。”胖子很认真地说道:“如果华远集团认购我们朔远的股权,那么朔远会提出一个相对较高的价格。”
黄芩芷撇撇嘴,面露不悦,但心里却暖暖的——胖子这是先把她给择出去了,为她的面子着想。
“可以。”黄申很干脆地应下,道:“股权溢价很正常,也合理。”
“呃……”胖子显然没想到,黄申的答复如此干脆,甚至都没问价格多少,这未免有点儿不按常理出牌了,咱们是谈生意,你好歹也得问问价格,然后咱们在交锋几个回合。
你不问价格就答应,还口口声声地说合理,这还怎么谈?
我还没说多少钱呢,让我接下来怎么好意思说得太高了?
黄申等了几秒钟听不到胖子的声音,微笑道:“温董事长,在考虑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胖子讪笑着赶紧回应。
“想好这次准备,从华远,或者从我个人手里,榨出多少油水了吗?”黄申微笑道,但这笑声里,隔着话筒几千里都能听得出,有那么点儿冷笑的意味了,还很有震慑力。
太他妈吓人了!
胖子不害怕什么华远、华近的董事长,他害怕的是,老丈人好像生气了啊?
姜还是老的辣!
看似答应得痛快,反手就是一刀架在了胖爷我的脖子上,将军!
胖子呲牙咧嘴,神色狰狞,看得黄芩芷一脸尴尬和困惑,对胖子极为了解的她知道,这死胖子又在动坏心思了。
可怜的老爸!
“在商言商嘛,怎么能说榨油水呢?”温朔笑眯眯地说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