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不自信的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对着曹操说道:“主公,可是宫中的那道诏书?”
曹操点了点头,看着满宠的眼神,也多了一层责怪!
这清晨的诏书,到我知晓之时,已然是过了好几个时辰了,要不是自己有专设在宫闱之外的校事府属官,岂不是如此重大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满宠面对着曹操责怪的眼神,心里也是在不断发苦。
初时满宠发现宫里来了诏书,的确是很紧张,但不久,这诏书就进了丞相府。
须知,此刻之丞相府,也就丞相家眷,果不其然,校事府的人打听了一下,就知晓那是给曹七公子的,而且内容也打探得清清楚楚。
赐爵,封官!
满宠那时认为这是汉献帝看好曹冲的文才,故此一赏,而赏赐的人又是曹七公子,故此满宠并没有放在心上,打算放在晚上,按惯例把事情报给曹操。
但满宠今日看到曹操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做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小人失职,望主公责罚!”
曹操又不是真的生气,况且,如此忠诚的狗,曹操自然也舍不得杀,而且,他现在还留他有用,所以曹操挥手,让满宠站了起来。
曹操随意拿起满宠正在写的奏折,里面是记录这个月许都治安的相关事宜。
曹操看得相当仔细,因此也就入了迷了!
曹操轻松看奏折,而满宠则是战战兢兢的在下方等候曹操的命令!
“满宠!”
“属下在!”满宠连忙应道!
“今日之事,我就暂且不算了,你做此事也有一段时间了,须知,宫里之事,事无大小,需让我悉以知之!”
满宠弯腰点头,心里把曹操的命令记到了骨子里去了!
“满宠必定铭记于心!”
曹操点了点头,面色才真正的开始严肃,语气也意味深长起来。
“府君,此事,绝不简单,说不定又得是建安五年那衣带诏之事,望府君重视起来,切不可有一丝一毫之懈怠!”
衣带血诏?
满宠心里一惊,脑中却是快速运转起来。
衣带诏可是株连了不少王公贵族,当时许都真乃是流血许都。
头砍了整个冬天,堆起来,估计够造好几个京观了!
所谓之京观,自然是用人头堆砌起来的高山,主要目的就是让对面的人胆寒,起到降低对面士气的效果!
“下官必定重视,即刻起,许都八门关闭,任何进出之行人,皆要仔细搜查!”
曹操摆了摆手,示意满宠先不要说话。
“府君如此做,岂非让陛下知晓我等在防备他,许都秩序一如往日,我倒是要看看,谁的骨头还这么硬,我就不信把这些个愚忠汉臣杀不怕!”
满宠有些疑惑,既然知道对方要出招了,那便可能有刺客混进来,如果城门不看顾好的话,那刺客进来了,曹操的安全问题如何解决?
“可万一有宵小之辈混了进来,可如何是好?”
曹操有些不耐烦的看了满宠一眼,口中如此说道:“府君,此刻你应当想的,并非我的安危,吾出行有一百虎士随行,寻常刺客,别说杀我,连近身都难,汝此时此刻,应当是把陛下之爪牙,一一找寻出来!”
曹操语罢,又觉得不够,因此再加了一句。
“事无巨细,而且今晚,吾就要知晓事情的前前后后,你明白了吗?”
满宠头冒冷汗,动作却很快的就答应了曹操的要求。
“此事下官必定办得妥妥当当,还请主公安心!”
皇宫之中,虽然戒备森严,但情报却是不难取得!
须知,护卫宫闱的中尉卫尉,可都是曹操的人,问个事情,还不简单?
说完此事后,曹操又吩咐了其他几点,又风风火火的出了这许都衙司。
曹操眼睛盯着头上烈日,此刻它正在释放着它所有的光和热,自然十分刺眼,但曹操却注视了它好几秒。
说起来,夏侯惇的先锋军,也该是把新野打下来了,到时自己南征,面对的,便只有一个孙权。
孙权一降,那张鲁刘璋之流,哪敢与自己做对,那时,天下便在我曹孟德手上统一了!
功德无量,哪怕是后世之史书,也必定记载得清清楚楚!
但这一切所有的前提,得是把面前这事情搞好了!
这后方不稳,要我如何平定天下?
“回丞相府!”
“喏!”马夫应道,车驾马上快速的驶向了玄武大道!
其实很多人说曹操赤壁之后无作为,是因为傲气被打光了,已经不敢再南下了。
这自然不是所有的答案!
曹操作为一代枭雄,胜不骄败不馁,区区一场大败,又何能打击其一统天下之雄心?
不能!
况且,赤壁之战,死的大多为曹操新近收编的荆州水师,本土北方的军队其实没有多大的损失,要是再来一次南征,其实也是可以的。
但他为什么不呢?
曹操在之后曾两次南下,两次皆无功而返,难道真的是曹魏大军不同往日了吗?
非也非也!
第二次南下,曹操甚至是快打到建业了!
那为何无功而返?
无非是后方不稳!
例如在汉中之战后,曹操占据了汉中,照理说,取得了汉中之后,吞并蜀中是易如反掌的,但曹操为何不做,反而说出了一句。
“人苦无足,既得陇右,复欲得蜀。”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这么个意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