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考试,别影响考场纪律。”张小宝夹了一筷头炝拌的葱油干豆腐,对王鹃说道。
王鹃夹块红烧肉放嘴进,声音模糊地说道:“别跟我提考场纪律,你不去破坏,自然有纪律。”
“破坏不破坏的无所谓,先前我还以为有多难,科举,太让人失望了。”张小宝一想到考题,又开始无奈起来。
王鹃一时不出声,拿个小勺,在锅里舀汤喝。
张小宝也变得沉默,低头猛吃。
两个人各有心思。
“为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张小宝停下筷子,眼睛看向外面,似自语,又好象问王鹃。
“因为,我们习惯了十二年的义务教育,习惯了大学毕业后没有好工作,习惯了硕士、博士多多。
以前我没去想,只是偶尔带过点感觉,为什么要进行如此长时间的教育,然后失去获取更多生存资源的机会,国家根本没有给受教育的人任何的优待。”
王鹃也是喃喃说着。
张小宝转回头,拿起沾酱东北菜里的黄瓜条,用手捏着咬下一截,道:“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王鹃点头。
“其实国家根本没有想过让国人通过受教育而拉大与同国人之间的距离,因为大家都在学,而是为了拉开一个社会跟另一个社会之间的差距,或者说不让别的国家把知识基础程度超越。
我现在想,如果,能够把我们那里,某个大学里面,认真学习的毕业生,全系过来一批,就是旅游、矿产、物理、化学等等学科,全有,然后跟大唐的同龄的优秀之人比,大唐的人会被死死地踩在脚下。
这种差距可以亡人国,就像李隆基总怕那个能从陆州把炮弹打到长安的国家一样,所以,全民教育的初衷不是让本国内的人增加相互之间的竞争优势,而是种族不灭。”
王鹃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为什么皇帝愿意给官员的子女荫官,因为官员的子女从小受教育与平民的孩子不同。
如果没有无尽的纸张,如果没有多多的笔墨,如果没有大量的书籍,如果没有好的教师,如果没有……。
那么十年的寒窗苦读,听上去很美,起是远远比不上有全部条件的九年义务教育,更不用说她那时的十二年义务教育了。
在大唐,一个愿意学习的孩子,他想学,但没有更多的沟通渠道,自己跟小宝没来之前,没有大量印刷书籍之前,能获得一本书,他愿意给他多一点时间,他抄下来。
可换成自己跟小宝那时呢?免费的图书馆随便可以找到,甚至一个卖书租书的摊子,你去那不买不租,只看,也很少有人去赶你走。
一个年级的孩子,刚刚接触一元一次方程,走在街上,想起一道题不会了,他随便拉住一个人,哪怕是走路的路人,卖货的服务员,向其询问,只要对方有时间,并有心情,就会教给他。
因为太简单了,只要比他年龄大的都会。
但放在这里呢?你随便拉个人问,开玩笑嘛。
更何况还有网络,一个论语的问题不会了,会有很多人教给你,并且有好几种答案让你自己选择。
想到这里,王鹃又嘟囔道:“真正的可怕之处,不是知识,而是把知识变成生活中用到的常识,当一个人身体不舒服,自然而然地进行自我判断,并且吃相应的药,治疗好自己。
当一个地方受灾,洪水肆虐,人们知道喝开水时,当一个人拉肚子,很自然的懂得补充盐份时,当遇到大雾的天气,会马上戴口罩、尽量不出门的时候。
这样把知识化作近乎于本能的常识,才是真正的民族底蕴。”
张小宝接过话:“所以我们才觉得科举的考题简单,因为你一直教给我的,和我一直教小贝他们的知识,是你我所认为理所当然的常识,却又远高于大唐的教育体系。”
“是的,小宝,我决定了,我要重新打造大唐教育体系。”王鹃挥挥拳头,一副雄心壮志的样子。
“可是很难。”张小宝到现在都不敢说自己打造一个金融体系。
“不难会跟你说?”
“你跟我说就不难了?”
“两个人难,总比一个人难要好。”
“你直说吧,让我干啥。”
“你的名望,我的名望,还有咱们的钱,我要建大学,全体系的,雇老师,征召学员,不允许任何人来捣乱,先前一段时间内,不允许任何政治因素参与进来。”
王鹃夹了一块茄子,使劲地嚼着,把其当成要捣乱的人来对待。
张小宝又在沙锅下面放了块炭,并且拿起卷子在空中呼扇了几十下,又深吸两口气。
王鹃看到张小宝的动作,说道:“看,不用别人刻意提醒你,你就知道担心一氧化碳中毒,这便是知识的力量。”
“行,别在说这个,我支持你,等咱考完武举的好不好?我再给你想办法,不就是建大学么,全系的么,找学生找老师么,不让别人捣乱,赶走一切政治因素么,简单。”
张小宝举起手,表示服了,示意王鹃不用继续游说。
“简单你现在就说。”王鹃非要得到一个让她高兴的答案。
张小宝略显无奈:“你说的事情,我完成简单,可我不能只花钱不赚钱,想要从中赚钱,必然得费一番心思,等武举完的啊。”
“你,你果然是张小宝,一点亏不肯吃,你要做什么。”王鹃正要说张小宝贪财,见张小宝对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