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足够让施周含对单相思多年的这个男人彻底死心,提出从公司离职了。
她是施家的千金,即便企业破产落魄过一段时间,饱受了社会上人情冷暖,骨子里也透着与生俱来的傲气,不会允许自己,再三的狼狈到让情敌和心上人看了笑话。
感情上,她从不认为自己错了。
一开始,她施周含赢在了时间上,也输在了时间上。
她和霍修默,看似曾经彼此距离很近,当自己故作矜持没有主动迈开那步后,就再也迈不过去了。
霍修默没有挽留,也不会开口挽留。
他给她的利益,远胜于留在公司当一个总监,没有半分亏待。
施周含笑容苦涩收下,在霍修默去取车时,她是有一丝不甘心也好,心里不愿就这样隐退也罢,在各种情绪堵压在胸口时,便倾袭着了所有的理智,透红了眼睛对江雁声说:“我19岁就认识他了。”
江雁声转身望过来,许是这个女人主动提出离职的缘故,也不想跟她撕逼什么,唇边挂着浅淡的微笑,语气很平静:“哦,我14岁就认识他了。”
施周含眼睛一缩,胸口越来越堵的慌。
江雁声并不想显摆男人对自己的宠爱,却架不住有些女人总爱补脑她不是霍修默的真爱,总有一天会被厌弃。
她眼眸不看人,红唇轻启,说的话却是对施周含说的:“霍修默没娶我前,听他话里意思是在我未成年时就对我一见钟情了,霍家和江家联姻,我嫁给了一个财富上地位上都无比尊贵的男人,而他,也如愿娶到了最想娶的姑娘。”
施周含的脸色逐渐白下,眼眶积满了快掉下来的泪水。
“我知道你喜欢他。”江雁声唇角弯弯,声音比先前还柔了几分:“霍修默这样的好男人,谁不爱呢?”
是啊!
谁不爱他,即便是爱他身份地位,也足以让人痴迷。
可是到底天底下没有那么多白马王子,就算有,也早就被身份尊贵的公主给订下了。
“施周含,你自认为配得上霍修默,而我江雁声,也配得上,我们都是豪门名媛,谁也不比谁弱了一分,你能爱他,我自然也能阻止你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江雁声扬着清冷的容颜,一字一字,说的很在理。
两人没有吵架,气氛也没有半分火焰。
她只是,明确的表达了自己态度。
施周含懂的,只是不甘:“所以,你就让学长把我调走,是吗?”
江雁声没否认,而是提起一件事:“上次出差,你做了什么?我为什么要放一个定时炸弹在他身边,等着随时会爆炸害死自己的婚姻?”
施周含突然愣愣的看着她,有些不可置信:“你都知道”
江雁声将微凉的手伸到风衣口袋里,勾唇一笑:“你们这些女人的心思啊,一眼就让人看透。”
施周含瞬间失了声,上次酒店她想表白的话,始终没开得了口,心思却早就坦露在了霍修默面前,被他委婉又几分直白拒绝了。
这事,成了她最隐秘狼狈的秘密,如今,江雁声却知道。
她感到很难堪,脸色也没了血色。
而江雁声提出来,却不是有意羞辱她,只是说:“你和霍修默没可能的,就算没了我,你费尽心思跟他在一起,也走不长。”
“为什么?”
施周含下意识问出声。
江雁声弯着唇角,笑了笑:“因为你们只顾着迷恋他,却给不了他危机感”
话已尽此,她也不管施周含懂不懂,不想在说什么了。
施周含辞职,让江雁声脸上不再冷着了,却对霍修默,态度就没了在办公室时的温顺体贴。
染了一身桃花债回来,就别怪她发脾气。
两人回到都景苑,一起并肩上楼,走进昏暗的主卧,江雁声去把灯打开,将风衣和高跟鞋脱了,去浴室洗漱。
而身后,霍修默也迈步跟进来。
江雁声要关门,纤细的身子站着不动,仿佛是堵着不让他进:“你进来干嘛?”
她明知故问,就是不懂他眼底的深意。
霍修默长指扯了扯领带,喉结微突说不出的性感:“跟你一起洗澡。”
“谁要跟你洗。”
江雁声不肯他进来,砰一声关上门后,外面,男人高大的身影就靠在门旁,在跟她解释施周含的事。
水声细细,江雁声将衣服都脱下,没洗太久,换了一身浴袍出来。
“施周含的事我们翻篇不提她。”
她出声打断霍修默,不愿意把晚上的时间,浪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身上。
霍修默深邃的眸子盯紧她,低低问:“不吃醋了?”
“我有吃醋吗?”江雁声是要面子的,才不会承认,越过男人走到了床沿坐下,当着霍修默的面,从抽屉里拿出两瓶药,一片又一片,乖巧咽下。
她这一段时间服药都很主动,不要让催着叮嘱着。
霍修默开腔漠漠道:“改天我带你去看医生,如果抑郁症好了就少吃一瓶。”
药吃多了,总是对身体不好。
江雁声掩饰得很好,长长卷卷的睫毛低垂,轻颤了两下:“哦。”
霍修默去洗澡了。
浴室的门传来水声,一时半会不会出来。
江雁声将主卧的灯光都关了,只留下一盏浅暖色台灯,她平静看着两瓶药,口中略有苦涩的滋味没淡去,却不是抗精神用的,唇角微微一笑,将药放回原处。
十五分钟后。
霍修默高大身躯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