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想到昨天晚上误打误撞闯进了川王爷的寝殿,川王爷替她解了春毒,她便宿在了川王爷的府中。眼下,便是在川王爷的寝宫里。
夏叶儿穿好了衣服,用手拨了拨长发,才拉开帘子走了出去。眼下只有她一个人在寝宫里,这样也好。夏叶儿手撑着床,起先不觉得,但是突然间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夏叶儿慌忙拿开了手臂,手臂上昨晚划出的痕迹又在淌着血。
夏叶儿也没去管,那血只留了一点,便又渐渐止住了。夏叶儿去找了布,轻轻拭去了手臂上的血液,才做到梳妆台前,梳理着长发。
夏叶儿没那么矫情,即便是没了下人服侍她依然可以自己做很多事情。她正梳理着头发,突然镜中出现了另一个人的面孔,是川王爷。
“醒了?怎么不让下人通报一声,我好让人来帮你梳洗。”川王爷道。
夏叶儿回过头,浅笑着说道:“多谢皇子救命之恩,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话毕,便转过头来继续绾弄着头发。只是头发是在太多太长了,平日里都是有婢女为她簪起发髻的,如今没了婢女她倒真在自己身上什么也不会做了。
川王爷看了看她,想必是不需要别人服侍吧,便走了出去。
夏叶儿索性像在现代一样梳了梳头发,留着中分扎起了马尾辫。
过了半晌,便又宫女走了进来,见到了夏叶儿的样子想笑却又忍着了。
在川王爷的寝宫里看到一个女人,还是很诧异的,但因有川王爷的命令也不敢乱说出去,只得低着头不去看她。
那宫女端来了一个盆子,盆上搭着毛巾。宫女端着那盆,夏叶儿洗过脸后宫女便走了出去。
过了不大一会儿,川王爷又走了进来。看到夏叶儿的发型,忍不住笑出了声。夏叶儿颦了颦眉,说道:“很难看吗?”
川王爷摇了摇头,说道:“非也,别有一番韵味。只是本王从未见过如此绾发的,一时新奇。”
夏叶儿没理会川王爷,川王爷却问道:“你平常都是这样绾发的?”
夏叶儿冷冷回道:“那你昨晚见我是什么样子的?”
川王爷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好噤了口。
夏叶儿独自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但是她心思并不在这杯茶上,所以过了大半天,茶还是一点未饮。
川王爷静静站在夏叶儿身边,想着这小小女子竟然不怕他,还如此无礼。川王爷见夏叶儿并没有要给他倒茶的意思,只好提起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夏叶儿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夏叶儿不禁咧开了嘴,但是因为动作小,川王爷便也没有发觉。
夏叶儿把手放在了桌子下面,挽起了袖子,把伤口露了出来,这样不质疑太痛。
川王爷看了夏叶儿一眼,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夏叶儿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在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感觉有些太急促了,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匆匆过去了好几天。
楚怀德的病况便成了她最担忧的事情。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太想念她,导致自己病情加重。虽然这样有点自作多情了,但是要是真的这样,她心中还是苦甜相掺的。
想了许久,回过神来时正好瞧见了川王爷的茶杯空了,这才拿起茶壶给川王爷添上了茶水。川王爷看到了她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臂,愣了愣,心中满满的心疼难说出口。
昨天夏叶儿拿起陶瓷碎片往自己手上划去的情景历历在目,似乎又发生了一遍一样。
夏叶儿放下袖子,对川王爷说道:“只是因为伤口有点疼才挽起袖子的,还望川王爷莫要责怪。”
川王爷说道:“若是要责怪,早就已经责怪你去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啊。”
他心里想,一个女子为了不被春毒侵害,竟然忍心用鲜血与疼痛来冲淡春毒带来的难忍感觉。为了包住自己的贞操,竟然愿意放下颜面,真是让人又是敬佩又令人怜惜。
但是夏叶儿似乎并未看到川王爷眼中的跌宕起伏,只是淡淡地抿了一口茶,心中想着别的事情。川王爷看了她一眼,夏叶儿眼中透露出来的依旧是漫不经心。
川王爷便在心里想,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才可以做到放肆却又收敛,句句话如寒冰刺骨却又让人心服口服。能与太后做对的人,想必心中一定是不愿被利用才如此的,心中敬佩又多了几分。
夏叶儿回过头来,发现了川王爷在看着她。川王爷浅浅一笑,说道:“姑娘的勇气,实在另本王敬佩。”说着,慌忙收回了眼睛,仅仅盯着茶杯。
夏叶儿手指划过杯子边缘,漫不经心回道:“你若真的敬佩,便不会自称‘本王’了。”
川王爷怔了一下,也没有责备夏叶儿的不讲理,反而关切的问道:“姑娘的伤真的没事吗?”想道昨日鲜血淋漓的场面,川王爷不禁又打了个寒颤。即便是男子,在那个时候想必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吧。
夏叶儿摇了摇头道:“没事,有劳王爷关心了。”夏叶儿这样说着,反倒让川王爷觉得夏叶儿是有意生疏自己。但他对她只是举手之劳救命之恩罢了,她不肯与他说出自己心里话倒也正常。
川王爷还是坚持摇了摇头,说道:“本王还是觉得要去请太医来一趟比较好,免得过几天伤口溃烂了,可就麻烦了。”
夏叶儿慌忙站起身,说道:“不可以,太医院只怕一多半都是太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