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扬心中苦闷,但是这面上却不能失了风度,他一抬手苦笑着说道:“公子言重了,是在下技不如人呀。”
公子暮歌笑着对着胡扬拱了拱手,扬声说道:“唉,真的是大人承让。”胡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只能冲着公子暮歌笑了笑,他坐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公子暮歌见他的模样也不欲再呆,他起身笑着说道:“大人,在下先去看看叶儿那边是否需要帮忙,就不多陪大人了。”胡扬现在心里正有些别扭,也就没有出言挽留,他努力地扯出了一个微笑,朝着公子暮歌点了点头。
公子暮歌随即走出了胡扬的房间,然后下了楼。胡扬心中郁闷至极,他踱步走到无垠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无垠此时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夏叶回来了,便笑着说道:“进来。”却没想到,下一刻无垠看到的是耷拉着脑袋的胡扬。无垠心中微微有些不爽,但他知道胡扬定是有事相商,遂不情愿地起了身,然后走到桌前随手翻了个水杯倒了杯水,然后对着胡扬说道:“过来坐吧,胡大人。”
胡扬对着无垠拱了拱手,方依言坐下,他拿起水杯,仰头一饮而尽,之后顿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少将军,事情黄了。”无垠闻言抬头看了胡扬一眼,心下略一忖度,忽然笑了笑。胡扬见无垠这一笑,心中更加烦闷,有些不高兴地脱口说道:“少将军,这事情黄了,我正郁闷着呢,您怎么还笑呢?”无垠看着胡扬的模样,随即笑的更加厉害,他笑了一会儿才扬声说道:“胡大人,不必介怀,那公子暮歌应该早就知道了我们意图,心中也早做了计较,我们是已经失了先机了。”
胡扬听无垠这样说,不禁疑惑地问道:“少将军的意思是公子事前已经了我们想要游说他?不应该呀,我一直十分注意,他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无垠低头看着眼前的水杯,悠悠地说道:“不是他,是别人,也不是得到消息,是猜的。”“猜的?”胡扬疑惑地看着无垠继续问着:“少将军说的是……?”无垠喝了口水,也不答话,胡扬直直地看着无垠,过了一会儿,方才试探性地问道:“难道少将军说的是夏姑娘?!”
无垠也不看他,抬手又给自己续上了杯水,扬声说道:“胡大人,不必介怀,若是公子暮歌实在不愿,我们也不必强求,依我看他也并非最佳人选,闲云野鹤惯了,身居高位未必能真的发挥所能。”胡扬听了无垠的话,心中微微有些安慰,只是若是夏姑娘,胡扬脑海中又出现了那惊鸿一瞥的倩影,原来她竟是这样的奇女子……
公子暮歌问了侍从厨房的位置,便徐步走向了厨房。夏叶此时正在厨房热火朝天的忙着,今日的晚膳可与公子府那顿有些不同,首先是招待的人不太一样,圣上自然是不能怠慢的,而且可能还有位公主,其次是今日用膳人数有些增加,她、公子、两位使节、圣上,可能还有公主跟冷肃,夏叶这样一算不关要多做几道菜,就连菜品也不能挑太一般的,所以夏叶今日感觉格外的费神费力。
公子暮歌站在厨房门外,看着夏叶额头渗出许多汗珠,心中突然有些不忍,夏叶这般劳累多少都与他有些关系。夏叶将菜盛出锅来,抬头一看见公子暮歌站在门口,便跟帮厨示意让他将菜端过去,她自己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然后走到公子暮歌面前,笑着问道:“公子,你怎么来了?与胡大人下完棋了?”公子暮歌也对着夏叶笑了笑,而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一切都跟叶儿所料的相同,我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夏叶向门外探了探头,看看四下无人,方才轻声说道:“公子,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公子先回吧,这里油烟重。”公子暮歌听了这话,拉起夏叶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说道:“我想来看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夏叶低头笑了笑,柔声说道:“厨房之事我还能做的来,人都说君子远庖厨,公子还是去别处吧。”公子暮歌点了点头,忍不住又嘱咐了一句:“那我就在这附近转转,你有事随时叫我。”
“好。”夏叶轻轻地答着,目送着公子暮歌走远了,才回过身来,又到厨房忙活了起来。公子暮歌从厨房走出来,打算就在周围走走看看,却没想到这一走就撞见了虞姬一行人。虞姬本来同幽梦、冷肃在驿馆的院中漫步,走的有些累了,三人便坐在凉亭中休息,不想不消一刻便见公子暮歌走了过来。公子暮歌看到虞姬,也不避不闪,两步并三步地走上前来,拱手说道:“臣参见圣上。”虞姬拂了拂衣袖,轻声说道:“免了,此时又不是在宫中,公子就不必太拘礼了。”
“谢圣上。”公子暮歌一边答着,一边站直了身子。虞姬抬了抬手,示意他过来坐。公子暮歌面色淡然,缓步走过去坐下。“公子下完棋了?”虞姬看着公子暮歌扬声问道。公子暮歌点了点头,开口应道:“回圣上,是。”“那结果如何?”虞姬继续问道。“胡大人承让,让臣赢了。”公子暮歌微微低了低头,答道。
“公子,是谦虚了吧?”幽梦突然插进话来说道。公子暮歌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幽梦,淡然道:“胡大人的棋艺与臣在伯仲之间,今日臣乃是侥幸获胜罢了。”幽梦看了看虞姬,而后继续问道:“公子方才是从哪里来?那边好像不是驿馆正门的方向。”公子暮歌心下有些疑惑,不知幽梦有何用意,不过依旧恭谨地答着:“回公主,臣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