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刚才用箭射杀女孩父亲的男子开口,少年身旁的笑笑立时躬下身去,行礼道:“属下不知二少爷来此,有失远迎,还望二少爷多多见谅、见谅!”
“原来是笑笑啊!得,起来回话吧。”
“属下,谢过二少爷。”笑笑不知他是何用意,虽觉奇怪,但照目前的形式来看,他貌似还没有必要就此和二少爷当面呛声。
这么想着,他也就依言站起了身。
“谢什么呀?”二少爷眨眨眼,揶揄道:“你一个做奴才的尚且知道‘礼仪’二字,可你的主子却……哎,也许真的是‘江山可改,本性难移’!”
“二哥,你说够了么?”
够了?他呢喃,立马就笑开了,假装没听到。他径直低头,满意地盯着女孩父亲临死前脸上的不甘之态。倏地星眸微眯,右足一脚踩在男人脸上,肆意践踏着他的容颜。
“哟,失败的家伙,没想到你也学会了这招。以为死了我就拿你没辙了?真是可笑……”
“爷,他已经死了,我们??”一旁的笑笑,猛然撇了眼右侧十分不悦的少年,颤声问道。
“笑笑,快去给我找些枯木、丝绸之类的易燃物来,我要,要一把火烧了这地方!!”还未等少年开口,二少爷便抢先一步吩咐道。
“爷……”笑笑看着少年,低声唤道。
“既然二哥下了令,你还、不、快、去。”半响,少年才从牙缝中挤出句话来。
“要不父亲大人怎么说四弟一向是度量过人呢?今日二哥一见,还真是自叹不如!”二少爷嬉笑着,不以为然。随后,又在笑笑快要走出门时补充了句:“等等,在烧之前,你们先去把架上的一些古玩,墙上的字画,柜中的金银,全都给我摔了、砸了、毁了它。”
笑笑领命后,先是依次砸烂了屋内所有的瓷器。因为瓷器的碎裂声极响,故而也意外的惊醒了,昨夜不慎晕倒在柜中的女孩儿。
女孩儿因为长期蜷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现在已有些轻度缺氧。刚刚听到的器皿碎裂声,让柜中的她感到颇为奇怪。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她奋力地抬手敲打着柜门,希望门外的人真的可以听到她的求救。
“爷,柜中有人?!”第一时间里,笑笑便回到了少年身侧,紧张的握了握别在腰间的佩刀。
“去把她带来。”少年浅笑着,玩味的盯着那个红木衣柜。
笑笑走到柜前,刷的一声抽出钢刀,连挽着三个剑花。寒光过后,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印入了众人眼帘。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光亮,让女孩儿再次成功的眩晕过去。
“爷,她晕过去了。”笑笑抱起不省人事的她,快步走向了少年。
少年凝视着女孩花猫般脏乱的小脸,似笑非笑。忽而挑衅对上了二少爷同样吃惊的瞳眸,道:“她是我的!二哥,你听到了没?本少爷说,她、是、我、的!!”
说完,不再看他,少年直接抱着女孩大步跨出殿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有可能只是短短的一秒钟。
但不管怎样,都绝不可能是一辈子——
子夜,一轮残缺不全的月亮正高高地挂在苍宇中,似笑非笑地俯视着人间,愣愣的,白白的,缺乏善意。
一缕清风从敞开的窗沿轻悠悠地飘进来,把垂在两边的浅紫色帷幔微微掀起。女孩安静地侧卧在床上,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突然,有只温热的指,轻轻勾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了头。由于外界的惊扰,女孩渐渐从漆黑的暗流中褪去。她努力的睁大眼睛,却仍是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隐约感觉得到,他完美且消瘦的背影。
房内,昏黄的烛光包裹着一室的暖意,驱走了寒冷,饥饿伴随着肠胃的疼痛,女孩儿渐渐苏醒。
“你醒了?是不是很饿,需要吃点什么吗?”少年的眼珠晶莹,嘴角带着清澈的笑。他的月牙珠链有些松散,微微垂落了下来,露出了细如白瓷的颈。
床榻对面的青铜妆镜透过了阳光,他逆光的剪影,炫目的让人着迷。
“不用,我什么都不需要!”女孩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环顾着四周,惊诧道:“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你又是谁???”
“我是这房间的主人!此处……就是我的地盘。”少年依言解释着,末了邪邪一笑,“当然,包括你现在睡的这张床,它也是我的!!”
“啊?”女孩吓坏了,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那我还是走吧……”
少年被女孩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有些委屈地问:“你为什么要走呢?不走,好不好??”
“不行。”
“不许你说不行!”少年有点恼怒,执意道:“你是我的,除了上茅房和沐浴,其他时间你一步都不可以离开我!!”
“要不,我花钱给你请个大夫看看?”
“别想逃开我。”他笑,“就算是大夫来了,你也得陪着我一起看!”
“无聊。”
女孩背过身去,懒得理他。飞快地掀起盖在身上的丝被,光着一双小脚丫就欲下地。
“我有说过,你可以离开??”就在女孩的脚丫快要踏上砖地时,少年骤然大掌一揽将她重新丢回床上,并且还负气的把女孩的绣鞋丢出窗外。
哼,他倒想看看,没有了鞋子,女孩还要怎么离他远去?!
女孩心疼看着她那双被少年丢出窗外的鞋,急急道:“哎,你这个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