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错了?卓姆在宫里多少年了?”
记错了?鬼才相信她的破烂理由。身在宫中的婢子怎么能记错宫里的规矩,一不小心是要掉脑袋的,有谁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新入宫的小宫女有可能犯错,可一个跟在王妃身边的婢子说记错了宫规,下地狱跟阎王爷说都不会信她。
“婢子,婢子……”
卓姆连忙跪在地上,平时在王宫里作威作福惯了,哪里想着遇上个不给二王妃面子的。纵观朝堂和王庭内院,谁不给二王妃三分薄面。
哈马亚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也不知怎么解释,撑在地上的手都不住的颤抖。
“好了,不过随便问问,又不是要杀头,你何必跪在地上回话?”
“王子妃?”
卓姆猛然抬头,看王子妃满面笑意与刚才并无区别,完全没有生气的模样。卓姆尴尬的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王、王子妃可、可以进宫了吗?”
“随时可以。”
夏叶儿起身,示意卓姆在前带路。刚走出正厅没多远,遇上了往这里来的海尔汗。一袭蓝色长袍,黑发由一根发带简单的束在脑后,如此阴柔的美竟带着了狂野的气息。
“这是要去哪?”
海尔汗瞥了一眼卓姆,上前拉住夏叶儿的手细声询问。夏叶儿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海尔汗紧紧的握住。
“你?”抬眼看海尔汗,透过他眼睛的余光明了他的意思,“二王妃派人来请我进宫坐坐,来的匆忙,忘了告知你。”
“无暇,恰巧我也是要带你入宫,如此倒也顺便。”
海尔汗看着夏叶儿,声音好不温柔,完全是一个好夫君的模样,就连夏叶儿都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是相濡以沫已久的夫妻。
然而只是一刹那夏叶儿就回过神来,唇边同样扬起笑容,配合的问道:“你带我进宫?难道你也要看二王妃?”
夏叶儿问的霎是无辜,仿佛她真的以为海尔汗要进宫觐见二王妃。只是话一出口,反应最大的不是海尔汗,反倒是哈马亚和卓姆两个丫鬟。虽说二人没有说话,但海尔汗和夏叶儿的眼睛余光没离开过两人。她的病情刚好二王妃就派人过来,背后到底藏得是什么心思谁都不知道。兰赤国的王庭不似大楚国的后宫,没有佳丽三千不代表没有明争暗斗。除了二王妃,宫里还有不少的侍妾,都是给父汗暖床的,不同的是她们都是奴籍,不允许孕育可汗的子嗣。当然侍妾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变成王妃,所以王妃时刻的提防着,哪个侍妾最得宠,那她离死期也不远了。
王庭里各种理由死去的人多了,因此落水而死也成了家常便饭,也正因为如此,可儿的危险才更多一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们认为二王妃不会蠢到现在下手,谁知道她不会反其道而行。
“诺王子真是疼爱王妃,娜扎古丽将来能找到如此夫君便知足了。”
娜扎古丽眨眨眼,在一旁打趣。海尔汗向来喜欢这丫头,当成是自己的妹子般疼爱。探手揉了揉娜扎古丽额前的碎发,“女儿家的,也不嫌羞。”
娜扎古丽躲开蹂躏她短发的手,努了努嘴,“男婚女嫁,有什么好害羞的。”
“是吗?”
海尔汗拉长了尾音,冰蓝色的瞳孔柔软中带着犀利。
娜扎古丽在他的眼神下无所遁形,羞涩的别过脸庞,不再说话。夏叶儿没当回事儿,倒是丫鬟哈马亚把这事儿看在了眼里。怪不得平时志高气扬的,原来因由在这里。长得比大楚国的公主差太多还想勾引诺王子,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
“前些日子病重,还未来得及面见父皇。今日正想着喊你过去,不想二王妃也派了人来。”
海尔汗转眼看向夏叶儿,继续刚才的话题。夏叶儿听海尔汗一说,也想起来了。这些日子病重,当真是把这事儿给忘了。都成了可汗的儿媳了还未见过可汗,好在海尔汗提醒她,否则不敬的罪名怕是要坐牢了。尤其是见过二王妃却没给可汗请安。
到此,夏叶儿后背一阵寒凉,二王妃的心思不是一般的狠啊!这是想把她置于死地吗?即使不死,也要她以后在兰赤国的地位降到底。
看来自己当真是病的糊涂了,否则怎么连这一层都没想到。
不由得看了海尔汗一眼,暗含感激,却也为他的心细而放心。如此小事他都能想到,将来定会有所成。越是不经意的小事,越能看出一个人。
“是我疏忽了,如此就见过了父皇再去二王妃那里。”
“好。”海尔汗答应下来,对着仍旧站在那的卓姆冷声道:“怎么还不去给二王妃报信,一会儿二王妃怪罪了可儿,你可担当的起?”
卓姆本就不喜王子妃,也是故意不去传话,等二王妃怪罪下来,罚了王子妃一通后她在说明是她的疏忽,到时候二王妃不过是象征性的惩罚她一下而已。可现在被海尔汗一喝,再不动身罪名久坐实了,连忙低头认错,转身小跑着离开。
想要看王子妃笑话又不非得一时一刻,以后多的是机会,只要她在兰赤国一天,就不怕没有机会。
“走吧!”
待卓姆走远海尔汗拉着夏叶儿的手缓步出去。本想把手抽出来,但看到一旁的哈马亚,夏叶儿又放弃了。走了几步,两人皆是无话。
“夫君,我这衣服可会不妥?”
明知道自己的衣服没什么大碍,但她还是要问。为的是让哈马亚听到,好传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