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柳安氏本姓安,叫春娘,是离着柳着村三十里外大河庄的人,幼年丧父,寡母将她带大。十六岁经媒人说相嫁给了柳家村家境富裕的柳三富独养儿子拴柱,谁知这拴柱因早产体弱不到一年便撒手去了。
安母一股火也跟着走了,春娘战战兢兢的小心侍奉公婆,安心守寡,就这样过了两年多,谁知,她的公公柳三富竟趁着婆婆走亲戚时将春娘给奸污了!春娘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第二天连包袱都没收拾就跑去了自小亲厚的姨母家。
姨母家也只剩一个因家穷尚未娶妻的的表哥,表哥见春娘衣衫不整,满脸惶恐不由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春娘哪里有脸说出公公做的那等龌龊事,只哭什么也不肯说。就这样,春娘在表哥家里一住就是两个月,直到春娘突然晕倒,郎中诊出喜脉。
表哥逼问春娘真相,春娘这才哭着将那晚的事儿和盘托出。春娘的表哥本就是个性急的人,直接拿了把柴刀往柳家村走讨说法。春娘恐事大,哭哭啼啼的小跑跟着。
到了柳三富家,却没想到春娘婆婆倒打一靶,反诬陷春娘与表哥有私情!争吵过程中,春娘婆婆被表哥推倒,脑袋磕在院子里的磨盘上,一下子死了。
看热闹的族人便将春娘表哥绑了送到县衙,而春娘则被公公绑了起来。
当夜,春娘公公来找她,说只要春娘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他就跟族长说春娘不是跟表哥通奸,是被强迫的,到时孩子就说是捡来的让春娘养着。
“我决不会生这个孽种的!”春娘恨公公行不伦之事,恨自己连累表哥,自是不肯答应。
公公却以为春娘和表哥真的有私情,不由怒道:“你还指着跟你那个奸夫过日子啊?告诉你,他被县令大人判了斩刑,马上就要砍脑袋了!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生下孩子的好!看在是老柳家的种上,我还能给你口饭吃!”
春娘听闻表哥被砍了脑袋,顿时有如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呆傻了,哭了整整一夜,也深深的恨死了害她致此的公公和肚子里的孽种,趁着上茅房时跑了出正在翻晒的红花吞到了肚子里。
等春娘公公带人赶到时,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柳家的血脉被落,春娘公公险些气死,直接跟族长说该把这与外人私通谋害婆婆的*沉塘。
这才有了后来华容华看到的一幕。
听完春娘的叙述,不止华容华跳着脚骂qín_shòu,就连公西楚也皱紧了眉,想不到罪魁祸首竟是春娘的公公,老而不休是为贼!在门口听了全部的莫安几人也纷纷痛骂那公公可恶。
“那你怎么不当着族长的面把你公公做的丑事说出来?”这是华容华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她那么恨她公公,根本不应该帮他隐瞒啊!
春娘有些不自在,“这等丑事,你让我怎么张嘴啊!再说,只靠我说那老不死的又不会认,凭白让人看了笑话!”
华容华也明白,毕竟没有当场捉住,仅凭她一个外来媳妇怎么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虽是明白,可却越发觉得胸膛里憋着一股气,有些撺掇的问道:“那你就这么算了?趁了你公公的意去死,让他快活的活着?”
春娘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可我还能干什么?我说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信。而且我还连累了表哥,要不是我,表哥也不会被砍头,表哥死了,我在这世上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我只能去阴间给表哥赔罪了。”
“应该还没死!”难得一直看春娘不顺眼的公西楚竟也开了口。
两个女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公西楚,华容华一怔之后,随后一拍巴掌,“对了,在古代都是秋后问斩的,也就是说她表哥虽说给判了死刑,但现在人还活着对不对?”
春娘的眼睛蓦地亮了,眨也不眨的盯着公西楚,“是真的吗?”
说完那话公西楚就后悔了,爱死不死,管他那些事做什么?可听着华容华的话又觉得奇怪,“判死刑的人会上报刑部核实,待刑部回文后才会在菜市口斩首,一般刑部都会在秋收前将回文送达,所以才会有秋后斩首一说。”
“原来如此!”华容华点头。
春娘激动的双手在身前紧握,两眼噙泪,紧盯着公西楚,似乎是想说什么。
公西楚没注意到她,反而看向若有所思的华容华,“你刚才说‘在古代’是什么意思?”
“啊?我有说吗?”华容华吓了一跳,有些慌乱的打着哈哈。
公西楚眯了眯眼,“女人,说实话!”
华容华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挪,这样的公西楚感觉好可怕,嘴上强硬的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这时,春娘扑通一声从床上下来跪到了公西楚的面前,“求求公子救救我表哥吧!”
“对对对,还是先救人要紧!”华容华急忙在一旁附和,可别揪着她顺嘴冒出来的词不放了,真是的,一激动就口无遮拦这个毛病真的得改改了,要不然早晚有一天自己的秘密会给他扒光的。
公西楚瞪了华容华一眼,晚上再收拾你。
“虽说你表哥的确冤枉,但你婆婆的确是因他而死,所以杀人的罪名跑不了。”
春娘的眼神一下黯淡下来,喃喃道:“这么说,表哥还是得死了?”
华容华有些不服,“可是这种情况应该属于过失杀人吧?过失杀人虽然也要承担责任但应该酌情减刑才是。”
“你听谁说的?”公西楚越发觉得华容华这女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