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说,这次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看本相这就当即让人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再喊不出来。”
“丞相恕罪,小……的刚才按您的吩咐,亲自去醉春楼给张管家送信,让他去平安大街料理九爷遇害之事,
不料人刚出了门,就碰到了醉春楼那边的管事妈妈,说是新进的物件摆设都采集齐全了,想着让张管家帮着掌掌眼,看摆放的合适不。
还说昨晚上本就一切都讲好了,今天一大早由张管家指挥人亲自布置的,
结果今天她左等右等不见人,自己个指挥着人把这些都做完了,又白白等上了一天,仍是没见张管家前去,
遂过来打听打听,看张管家明天是否还有空,还要不要帮着相看了?
如果实在抽不开时间,那就先这么着了,等丞相您哪日身子好利索了,前去看哪里不顺眼,再重新归置也行。
小的一听不对啊,天不亮张管家明明就说,今天上午要去醉春楼忙活的啊,怎么会人一天都没有过去呢。
又一想,难不成张管家是拐去了别院凤仙姑娘那里,一遇着心上人,乐不思蜀忘了醉春楼的事不成?
遂随口安抚了那醉春楼的妈妈两句,就一掉头想着去别院寻人。
结果掉转马头驶过咱们门前的大街,刚拐了弯,都还没踏上去别院的路,就一头又碰到那别院的管事婆子过来,
那婆子因前些时候送信来过几次,和小的有些相熟,一看见小的,立即跑上来截停了马车,
拉着我哭天抹泪的,说是凤仙姑娘这些日子不见丞相,夜夜睡不安稳,病情又加重了不少,让丞相大人明儿得了空,务必亲去看上一眼。
若是实在不行,哪怕是让她自己个拖着病体跑一趟,偷着看上丞相一眼也行,她也就死不瞑目了之类的……
听这婆子说了这般多,小的当即就愣住了,闹了半天这张管家原来也不成别院啊。”
“哦,这么说你小子倒也不笨,竟还这会分析了,连这些都推测出来了……”曹丞相冷哼一声接腔道。
“多明显的事呀,既是张管家还在她们别院那里,这婆子自是没必要大老远的跑这么一趟啊,直接让张管家捎信不就成了吗……”见曹丞相貌似对自己描述的感兴趣,以为要对自己高看一眼,小厮心里难免有些得瑟,遂理直气壮的分析道。
但是他也不想想,这个紧要关口,曹丞相哪里有心情听他啰嗦,结果可想而知,刚开口说了两句就被曹丞相给直接喝止住了,“少他娘的净扯些没用的,赶紧说重点!”
“哦……哦……”挨了训的小厮抬头偷窥了眼曹丞相那张发绿的脸,自是赶紧夹紧尾巴,捡着重要的往下说,可是就算如此,仍是啰哩啰嗦了半天,
“小的当时一看事情不对,赶紧拉过那婆子细细一打听。
原来是张管家早上倒是出了咱们丞相府,果真先去了别院一趟,不过丢下东西没说几句话就走了,根本没待多大会。走时嘀咕着说是外面大街上到底都在传什么李勋被鬼索命的事,急着回来向丞相你禀报呢。
这一听醉春楼也没人,别院也没人,小的就一时间完全没了主意,不知道到底去哪才能寻着张管家,万般无奈,只得打马又回了府。
不料这厢又调转了刚走到府门口,又给几个禁军那边的人撞上了。
对方一见小的是丞相府的人,直接就开门见山称鲍统领让他们过来通知一下,说是刚才有百姓称看见护城河那飘起一具尸体,结果捞上来一看,众人都说像是咱们丞相府的张管家?让咱们派人过去确认一下身份?
这……这不,见对方喊的急,小的就让门房的老丁头喊过来张管家的婆娘跟过去相认了,
小的见张管家事情紧急,再加上九爷那边遇害的事还等着处理,就过来找丞相大人拿个章程,看接下来要怎么办?”
“什么?张……张管家也被杀了?”一听说张管家也遇了害,曹丞相自是如被雷劈了般,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
就算是稍稍缓了些神,也是第一时间根本难以置信,上前一把抓住那小厮再三询问道,“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说是那洪九喝了酒爱闹事,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杀了我还信,
那张管家怎么可能会被杀呢?他可是一辈子做事小心谨慎的很,从不张扬的啊?”
“丞相息怒,这个小的也实在不知情啊,”被曹丞相这么一逼问,小厮自是怕了,连忙扑通跪下小声解释道,“不过听那几个官爷的意思,尸体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咱们张管家了,因着那几个人中以前就有和咱们相府有来往的,说当时一眼就瞧出来是张管家没错,至于让咱们的人相认,也只是走个程序罢了。
然后鲍统领那边因着交代的还有别的事,他们就没有多说,交代了两句就赶紧离开了。”
竟然连张管家都死了,曹丞相凝眉想了半天,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遂又拉着那小厮追问道,“那张管家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对方可有说清楚具体细节?”
“大致是说了那么几句,说是人打捞上来时,后心还插着一支箭,看样子也是被人一箭穿心给射死了,不……不过比着九爷和李家大公子,倒是罕见没有把头给砍下来,竟留着全尸呢。”
看着这曹丞相如临大敌的样子,小厮也有些怕了,只得嚅嚅的从实回道,
“并且他们还讲,尸体所在的地方,离咱们的别院其实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