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水牢中,一相貌平凡头发凌乱的人被浸泡在偌大的水槽中。
其脖子双手均被铁链牢牢禁锢住,若是仔细看水槽中人的模样,便能发现此人正是白日里指证白灵渊的那名侍卫。
水牢中侍卫看见水平面石台上出现的黑靴,恐慌求饶。
“王爷,奴才知罪,奴才冤枉,奴才也是被威胁的,求王爷饶命,饶命。”
水槽前站着的华服尊贵男子,漠然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
“冤枉?威胁?若是本王说的不错,你确实是被威胁的。”
“是是,王爷,奴才是被威胁的也是冤枉的。”古墨尘眸色似是带着利刃般,冷道,“不过你冤就冤在,不该收了别人的好处。”
水牢中人闻言,面色大骇。心中悔恨不该听信商柔芳的话,去诬陷齐王妃。
“不,王爷,奴才有罪,奴才上有老下有小,求王爷念在小的一家老小的份上,饶奴才命。”
古墨尘毫不在意道,“哦?据本王所知,你母亲已被你赶出不赡养多年,如此,你还要本王饶命?”
水牢里泡着的侍卫没想到古墨尘连这个都已经查清楚,原本还想蒙骗过去。
眼珠转溜,还辩驳道,“不…不是,王爷,不是这样的。”
“在本王面前,还容不得你说一个不字。”
话落,红衣袖袍男子不再看水槽中侍卫半眼,仿若水牢中叫冤的人,已然是一具石梯。
随即这道尊贵高挑的身影,直向牢房最里面走去。
身后莫祁此时上走近水槽铁栏边,将腰间刀剑拔出,手起刀落。
下一刻,便再也察觉不出刚才水槽中说话侍卫半分气息,只见水槽逐渐被鲜血染成一片血红。
莫祁收起腰间佩剑,命侍卫将水牢中已成尸体的人拖出来。
……
在牢底最深处,古墨尘神色漠然看着被绑在石柱上蓬头垢面的妇人。
妇人面容枯槁,不见从前在白府时的荣光,此刻只是被绑住不能动弹。
朱淑燕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此时见到古墨尘亲自来了牢房中,神色激动。
“齐王,白仙乐不是白仙乐,白仙乐不是白仙乐。”
他听得此言,眉头深皱,语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证据。”
“王爷若是心中不怀疑,今日就不会留下臣妇这条命。”
朱淑燕此刻说话全然没有白日里那般疯癫,心中只要想到白灵渊让她失去了荣华富贵。
白明沧无情无义把自己赶出来,让她不好过,也要将白家人拖下水。
古墨尘自始自终淡漠着神色,朱淑燕唯恐自己也像方才水牢中的人一样听不见声音。
挣扎着,手腕上铁链牵动,“齐王,臣妇是看着白仙乐长大的,臣妇去外面问过大夫,她脸上的疤痕就算是病变了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从前在府中时,有几名侍卫便被邪术控制过,常年待在府中的千金小姐什么都未做,怎么可能会邪术这种东西,
若是齐王不信,大可去细查,他们在骗你,在欺骗整个天启皇室,齐王,白明沧真的在骗你。”
红衣华服男子神色漠然,眉目间似有心事,只是说话的声音依旧冷漠。
“说完了吗?”
朱淑燕生怕古墨尘不相信,急忙又道,“血缘,她不是白家的孩子,是冒牌的,真正的白仙乐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但臣妇可以肯定,
现在在齐王你身边的,绝对不是真正的白仙乐。”
良久,才听得男子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天牢中响起。
“你说的,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
就算那那个待在他身边的女子一直是在骗他,可从来没有做过伤害过他的事,反而,反而将他救了。
自己心中那女子,也不可能是朝堂中谁派来的眼线,只是不知道,白明沧为何要这么做。
古墨尘细细思来,几个月前,帝京传言白仙乐失去贞洁的流言…难道与这件事有关。
绑在木柱子上的妇人听了古墨尘此话,面露不可置信。
“齐王,你如今既是知道,就不怕现在待在你身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有什么别的目的。”
古墨尘眸色深深,结合多日来发生的事情,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妇人说的话他只当未闻,半晌后只唤道,“莫祁。”
莫祁弓身走上前,“主子请吩咐。”
“本王不想再听到胡言乱语。”
“是。”
古墨尘转身走出了牢房,他不知现在该如何做。
是恼羞成怒去东院找白灵渊说清楚,还是等,等她主动交付真心,将事情真相告诉自己。
地牢中传来一声惨叫回音,绑在石柱上的妇人满口鲜血,鲜红的舌头落地。
朱淑燕想喊出声,感到口腔极痛,无法说话。人未死,只是痛苦的佝偻着身子倒在地上。
莫祁刀剑入鞘,随后命令外面站着的侍卫将人拖了下去。
次日清晨,整个帝京城内外的百姓都在传,祭祀当日天降甘霖,乃是天启之福。
从前白仙乐的名头只在老一辈的帝京人口中相传,现在白仙乐的名头形象,在男女老少中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尤其是当在天山祭坛上的景况传开后,更是变得神圣不可侵犯。
传闻四起时,身在白府足不出户养伤的白仙乐见祭祀当日就下了大雨,心中极为不甘。
又不小心听得传闻,只恨不得马上与白灵渊将身份换过来,自己去做那齐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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