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光线很暗,也很潮湿,不光充斥着一股屎尿臭味和发霉的味道,而且还寒冷无比,所有牢房里面都只铺着一捆发霉的粟草,囚犯也都穿着破旧的粗布囚服抖抖索索的蜷缩在粟稻之中发抖。
这次事件被抓捕的卿侯重臣和五品以上的官员上百人,自从赵高当初事件之后,刑部大牢的牢房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而这些人,十多天之前一个个都还是锦袍玉带权势滔天的勋贵和朝臣,但眼下,全都变成了蓬头垢面神情呆滞的重囚犯。
陈旭在刑部令阴戊亲自带领下走到监牢。
昏暗的光芒下,听着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看着捂着鼻子而来的熟悉身影,两边监牢里面所有人都露出恐慌之色,有人惊呼后退,有人把自己埋在粟草之中,还有人使劲儿摇晃着大腿粗细的木栅栏高呼太师救命。
赵亥、赵成、赵婴、齐宕、申公兖、王离这些核心人物每人一间单独死囚牢房,看见陈旭之后一个个恨的咬牙切齿双眼通红,恨不得扑出来将陈旭咬几口泄恨,但大腿粗细的栅栏和镣铐都是他们无法挣脱的桎梏,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旭云淡风轻的走过去,甚至还对他们露出一个温馨而熟悉的笑容。
“侯爷,冤枉啊,下官是冤枉的啊,求求开恩饶命……”
另外的监牢里面,一双双乌漆麻黑的手从栅栏里面伸出来,一张张昔日熟悉的朝臣卿侯都哭喊着跪在地上求饶哭喊。
对这些人,陈旭视而不见,跟着阴戊大步往监牢深处走去。
“侯爷,少公子关在这里面!”
在一间布置的看起来要干净整洁不少的牢房外面,阴戊停下来低声提醒。
陈旭停下脚步,里面一个人蓬头垢面穿着一身破烂锦服盘坐在粟草垫上,背对着牢房门正在扣墙皮。
“胡亥~”
陈旭用脚踢了一下栅栏上的铁链,叮叮当当的声音中,胡亥慢慢转过头来,盯着陈旭看了许久,突然站起来整理一下自己的锦袍和头发,脸色威严的看着陈旭点头:“太师平身,朕等你很久了,去把大船开过来,朕要去海南岛打麻将!”
陈旭:……
“侯爷,少公子疯了!”阴戊小声提醒。
“看得出来,走吧!”陈旭点头转身离开。
看见陈旭走了,胡亥似乎很愤怒,扑倒栅栏上使劲儿摇晃着大吼:“竟敢不听朕的命令,朕一定夷你三族~”
“大逆不道,竟敢称朕,揍他,再找双臭袜子把他嘴堵上!”陈旭撇嘴吩咐。
“按侯爷的吩咐去做!”阴戊赶紧吩咐身后几个狱卒。
于是陈旭还没走远,一群役卒打开胡亥的牢房一涌而入,很快里面就传出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和胡亥鬼哭狼嚎的凄厉哭号声。
监牢最里面,有个最破最脏的牢房,旁边便是猪圈,冰寒的风裹着细细碎碎的雪粒从窗口吹进来,地上已经湿透了一大半。
牢房里面挤满了囚犯,全都是春芳园里面的大小管事和赵亥赵成等人的仆从侍卫头目等,因为这次抓的大官实在太多,这些小喽就只能委屈一下挤在一起。
“侯爷,您终于来救我了!”看见陈旭过来,几乎所有人都能吓的往后退缩在墙边,唯独一个胡子拉碴的家伙激动的扑到牢房的栅栏上,眼圈发红差点儿就要哭出来了。
陈旭脸皮情不自禁的扯动几下,随即捂住口鼻吩咐阴戊:“张良是本侯安排在赵亥身边的卧底,放了吧,我要带他去监察省交由蒙大夫协助整理赵亥等人的罪证!”
“啊,原来他也是侯爷安排的人!”阴戊一听额头冒虚汗的吩咐狱卒赶紧开门,很快牢房打开,狱卒三下五除二将张良手脚上的镣铐也打开,并且还很快找来一件羊皮袄子给张良披上。
“侯爷……您若是再晚来几天,只怕良要冻死在这里了……”张良紧紧的裹着皮袄脸色发白冻的不停哆嗦。
“张兄受苦,的确是本侯来晚了,当日出宫之时我被胡亥用太乙神火qiāng击中,差点儿就死掉,还连累扶苏殿下殒命,直到昨日才能够下床行走,今日便赶紧来救张兄出来,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陈旭转身,在一群护卫的拱卫下带着张良很快离开刑部大牢。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