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十二月中旬,已经是最冷的寒冬时节,但却也即将迎来大秦又一个崭新的春天。
而在这个春天即将到来的时节,东南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重大消息,在通武侯王贲的坐镇指挥下,朝廷大军再次重创项氏叛军,数万大军围追堵截之下项氏叛军四散而逃,将项伯率领的四千余残余叛军堵在彭泽县,一番激战之后斩项己项他龙且等叛军首领共计六人,斩杀匪徒三千余众,匪首项伯和钟离昧及百余匪徒乘船顺大江逃窜。
虽然项伯最终是否逃脱还没有下文传来,但项氏叛军却已经烟消云散,至此袭扰整个东南会稽、故鄣、九江三郡近四个月的叛军终于彻底平息,而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皇帝和满朝文武终于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皇帝谕令王贲继续坐镇东南诸郡搜寻匪首绞杀叛军,同时也谕令东南诸郡加强严打力度,凡是与匪首叛军有牵连的人尽皆捉拿,一时间整个东南再次风声鹤唳,无数人被牵扯进来,大量和叛军平日有来往勾结的豪绅和官吏皆都被捉拿入狱。
而经过半个月的策划完备之后,陈旭也在这个满朝喜庆的时候爬去上了一次朝,惹的满朝文武和皇帝都感觉有些惊喜。
朝堂事务处理完毕,按照往日本来应该就提前散朝了,但皇帝却知道陈旭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侯爷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绝对不是因为好消息才来上朝的。
“少师可有事情要奏?”秦始皇面带微笑的看着在大椅上打半天盹的陈旭。
“哦!”陈旭清醒过来赶紧站起来,如同叮当猫一般从厚厚的裘服衣袋里面取出来一本厚厚的麻浆纸说:“陛下,臣今日上朝的确是有要事奏报!”
“苏府令,去把少师的奏书取来朕观看!”
“喏!”中车府令苏越走下九层台阶,看着陈旭手中这厚厚一叠奏书,忍不住微微打了一个哆嗦,而且随便看了一眼,顿时有些头晕目眩,根本就看不懂。
而当这份奏书摆放在御案之上的时候,看着封面上‘关于华夏钱庄的改制和中央钱庄与财政署的筹备事项的策划与说明’这一长串标题的时候,皇帝微笑的脸颊瞬间凝固,同时手指一抖扯下来几根胡须。
这标题皇帝一看就有些发憷,同时也有些心虚,但还是故作镇定的翻开看了两三页之后用龙袍擦了一下额头的虚汗说:“少师这奏书太长,朕一时半会看不完,还是请少师简单明了的解释一下,也好让众位爱卿一起参详!”
好吧,陈旭只好对着身后的李斯还有冯去疾蒙毅等满朝文武微微拱手一圈说:“从去岁开春推行新商律和货币法案之后,我大秦全国郡县皆都呈现蒸蒸日上的繁荣之势,因为新货币法案的推行,眼下全国郡县都开始采用钱币折算各种农粮商税,因此大量的税收资金归集和朝堂开支往来都是通过华夏钱庄进行,臣最近考察了华夏钱庄,发现因为朝廷税收、少府收支、商业借贷最后皆都要依靠华夏钱庄来进行整理和清算,这已经远远超出了臣当初筹办华夏钱庄的初始能力和责任,其中许多都应该是朝堂六部和少府的职责,但这份责任却都压在钱庄身上,眼下钱庄已经到了快无法支撑的地步,人力财力物力都捉襟见肘,而随着大秦往后商业更加繁荣,朝堂的税收和开支也会更加繁重,还有全国驰道改建和水泥马路的修建,各地郡县又会凭空多出来无数纠缠不清的往来资金和债务,这些事已经远远超出了钱庄所能处理的范畴,因此臣召集钱庄和数位商道精英还有少府户部等驻钱庄的官员经过半个月的讨论策划之后,写下了这份改制钱庄的奏书!”
“不知清河侯打算如何改制华夏钱庄?”对此事最为关心的冯去疾站起来拱手问。
“不错,还请少师简单明了的说一下钱庄的改制事项,钱庄眼下的确任务繁重,负担着极其重要的功能,但一旦改制拖延时间太长,朕担心会出纰漏!”
对于华夏钱庄如今在大秦的作用来说,秦始皇和文武百官都非常清楚,几乎每天朝堂议政,只要涉及到钱粮收支必然要提到华夏钱庄,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堪比三省的重要部门,虽然它不是朝廷机构,但却比大部分朝廷机构更加重要,完全无法或缺或者取代。
皇帝担心突然改制出现混乱的话朝廷的许多事就无法运转了。
“陛下,臣是如此策划的,将如今本来全部由华夏钱庄的许多事务按照朝廷、少府和商业分做三项,其一就是全国郡县和内史府的税收和支出,这部分本来就是户部和内史的责任,因此臣建议专门筹备一个财政署,将商税、农税、工税等税种和朝廷支出从华夏钱庄、户部、工部、内史府都剥离出来成立一个隶属于尚书省的单独署衙,以后朝堂所有收支都通过财政署收归和拨付;其二就是专门成立一家中央钱庄,归属少府管理,中央钱庄并不存贷钱币,只负责铸造发行钱币和兑票,管理天下所有商业钱庄的运营,规范钱庄的开设,所有的钱庄以后都不再归三省六部管理,而是统归中央钱庄管理,负责清算所有商业钱庄和朝廷署衙之间的资金往来;其三就是商业钱庄,华夏钱庄的主要业务回归商业,负责操作民间商业借贷和运转朝堂收支往来。如此以来三个部门协调处置,少府、朝廷和钱庄之间关系就非常明晰,各自也有清晰的职能管理,不至于造成眼下华夏钱庄的混乱局面……”
虽然说是要简单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