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风耳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先是冲着叫子鑫的男子示威地挑了挑眉,然后着看向李凤嗤笑道:
“滚,不知道题目你来凑什么热闹!”撇嘴对着叫子鑫的男子道:“原以为是心有成竹,不过是个嘴上没毛的,啧啧……我就说,你们这地方不行,看到了没?你招来的都是什么啊猫啊狗的……”
原来不是本地人啊,李凤了然,再想到他之前说话心中便有了些猜测。
所以,没等那个叫子鑫的男子回话,李凤便对着招风耳道:“你叫李风吗?”
招风耳被打断了话,便皱着眉头看向李凤,见她正目光淡然地看向自己,便是一愣,连气都忘了生,狐疑地问道:“你在对我说话?”
李凤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招风耳摇了摇头,说道:“你认错人了,小爷我姓江!”
“哦……”李凤拉了个长声,淡笑着道:“既然江兄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答不出来?”
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除了李龙,因为与李凤接触的多,平时讲课的时候会时不时听到类似的话,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龙见其他人都看向自己,便马上抬手捂嘴,那双灵动的眼睛转啊转的,充满着无辜之色。
那个叫子鑫的男子,随后反应了过来,看向李凤的眼睛里带着兴然之色,问道:“这位小兄弟,你叫什么?”
招风耳闻言便反应了过来,手指向李凤瞪着眼睛吼道:“你别告诉我,你叫李风!”
李凤微微颔首:“不才,正是在下。”
招风耳两个健步就蹿到了李凤的身前,口中嚷嚷道:“草!你们这些读书人,一肚子歪歪肠子,有话不好好说……我……我……”
李龙一看招风耳来者不善,便一个闪身挡在了李凤的身前,一脸戒备地瞪着招风耳。
于是招风耳的话就说不下去了,本来他还想撂两句狠话,可是眼前这两个小子,还不到自己的胸膛高不说,这挡在前边的豆丁是个什么意思?他也就七八岁吧……
这到嘴边的话便变了样子,最后出口的:“我还能打你们怎么着。”脸上带着不屑,写着我不做欺负小孩子那种没品的事。
李凤看着淡然,实则内心戒备,在招风耳说话之时,她已经把李龙护到了自己的身后,拉动李龙的时候,还瞪了他一眼,让他老实呆着。
虽然被瞪了,但李龙并不难过,因为李凤的行动已经表明了是在关心自己。可自己也不能看着二姐受欺负不是,于是挣扎着,直到听见招风耳后来的话,才怔了一下后,老实地呆在了李凤的身后。
见李龙也不挣扎了,李凤方心安,拉着李龙往后退了两步后,平视着招风耳道:“那你冲过来做什么?”
招风耳的脸上带上了尴尬,张了两张嘴后,憋出来一句话:“躲什么躲……”撇嘴:“我坐得烦了,正好起来走走,怎么的?不行?”
李凤淡淡一笑,说了句:“不想脖子疼……”考虑到他可能听不懂,便又加了句:“不是躲,是仰头说话脖子疼……”
然后她忽略招风耳那如调色盘般的脸,看向叫子鑫的男子道:“麻烦兄台出题吧,既然悬赏,想来兄台是很想知道答案,多我一个人知道便是多了份力量……,省得被人看轻了去。”
被含沙射影了的招光耳,此时哼哼了两声,并没有说话,心想着,等你小子答不出来的。
子鑫看到招风耳被气得直跳脚,又无处发泄的样子,再观李凤的谈吐,便决定应了她的要求,笑道:
“呵呵,说得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那你听好了!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李凤就是愣,他没有想到竟然不是诗而是对联。
招风耳看到李凤的表情,以为她答不出来,便笑道:“刚刚不知道是谁在说大话,现在怎么的,傻了吧!”
说完,觉得心怡气爽,面带笑容,大摇大摆地走回到桌前坐下,还把自己杯里的半盏茶洒到到脚下,哼着不知明的小调又倒上了一盏后,抿了一口。
他这作派,让围在这里的本地文人心生满,便有一位留着胡子的老儒生,开口道:
“话不能这么说,这幅对子听说挂在大同府已经半年有余,都没有人对得出来,你要这李家小子一听到题目便答出来,实为强人所难!”
“老先生说得没错!”一位身着淡蓝色文生公子袍,头带文生公子巾地儒雅、俊朗的少年说道:“听说这幅对子是凤仙姑娘从别处听来的……详情我便不知了。”
子鑫便接话道:“恩,没错,这是一年多前凤仙姑娘游至长江,在黄鹤楼参加诗会时所闻,然后她便一直心心念念着对出下联,直到半年都无解,索性挂在了阁中的大厅里!”
那蓝衣少年对着子鑫点了下头,感谢他的解惑后,又道:
“我听人说起这幅对子后,便研究了好久,这一联一共二十一个字,可是除了后两句处的古字是去声(四声),其余的全是阴平(一声)……以意境对仗共整不难,可是一考虑到音节,便……”说着摇头叹了口气:“难啊!”
那位老儒点头道:“正是如此……,琢磨这对子,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喽!”说着摇头苦笑。
招风耳越听别人说难,他就越开心,这样自己才不会被朱子鑫那小子给比下去;不过刚才看着那姓李的小子一脸的淡然,差点就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