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之间的这个秘密,若是让越启德知道,非狠狠责罚他们不可,自古以来长幼有序,礼节森严,宗门里的辈分排序又岂能乱叫胡闹?太不成体统了。
……
此刻时隔多日重逢,又加思念与感动两种情绪迸发之下,李笛一连喊出三声肉麻至极的师姐称呼,十分激动。
而前方正缠斗在一起的二女,听了他的叫喊后,都不由打了个寒颤,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只见煞嫣然使出“弯钩划江”的招式猛攻越女剑下盘,唾弃道:“好一对不知廉耻的师姐弟,呸呸呸!”
越女剑先是“美人望月”飘然离地三尺高,随即“横扫昆仑”转守为攻,也对李笛愠怒道:“干嘛叫得那么恶心,会不会好好说话!”
李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喏喏道:“我,我是关心师姐,那狗贼实在狡诈阴险的很,师姐一不留神就会吃亏……”
煞嫣然怒道:“小贼,你别蹬鼻子上脸,胆敢再骂我一句试试!”
李笛:“狗贼狗贼狗贼狗贼……”
越女剑“咯咯”笑道:“小笛子都骂你几十句了,你能拿他怎样?我也再骂一句,敲你吗!”
煞嫣然被他们一唱一和戏骂的,简直气的七窍生烟,一时间气急败坏,手中的招式乱了分寸,越女剑寻到机会增势猛攻,本来二女的修为是旗鼓相当的,但煞嫣然一招落了下风便处处落了下风,往后的数十招中全程被越女剑压着打,疲于招架不得反击,如此下去百密终有一疏,眼看煞嫣然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李笛虽不通修行,但也能看得出越女剑此刻占尽优势,赢面甚大,这让他很高兴,加油助威道:“师姐好厉害,狗贼已经打不过你了,再加把劲把她打飞!”
煞嫣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招架的十分吃力,又听李笛一直在骂自己,只觉得除却白天时被李笛压在身下那次,自己再也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了。
终于,又是数十招的交手后,越女剑一记泰山落殇掌突破煞嫣然的防守,重重印在煞嫣然胸上,煞嫣然闷哼一声背靠墙壁倒下,鬓角凌乱衣衫不整,嘴角有血迹溢出。
越女剑得意俯视她:“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想欺负小笛子要先过我这一关!”
李笛高声喝彩:“漂亮,师姐太棒了!”
看着他们二人兴高采烈的模样,煞嫣然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涌上心头,令她喉头哽咽,随即嘴角瘪了瘪,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笛和越女剑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都震惊了片刻。
越女剑轻蔑道:“打输了就哭鼻子吗?你这样的坏人我还从来没见过。”
李笛道:“师姐别理那狗贼,先把她身上的那把钥匙拿过来给我开门。”
还不等越女剑动手搜身,煞嫣然就哭着把钥匙掷向李笛,呜呜道:“狗贼狗贼,你才是狗贼,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把我存了八年的花冰酒带来给何师兄他们喝,把他们药翻,还不是为了把你救出去吗,呜呜呜呜,你不向我说声谢谢也就算了,我不就是想要你跟我道个歉吗,你要是能好好跟我说一句对不起,我早就放你出来了,呜呜呜呜……”
煞嫣然哭诉的很伤心委屈,李笛听呆了,满脸惊疑表情。
越女剑则是气愤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装可怜了,我刚才明明听的很清楚,你跟你师兄说,你之所以给他们下药是为了杀小笛子!”
煞嫣然哭道:“我要是不这样说,这小贼又怎么会知道害怕?又怎么肯向我道歉?我要是早知道这小贼如此狼心狗肺,我管都不会管他,还搭上我存了八年的花冰酒,呜呜呜呜……”
越女剑看她哭的不似在作假,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救小笛子?”
煞嫣然一抽一嗒道:“你管我为什么,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越女剑道:“连原因都说不出来,就知道你是在撒谎,嘴巴长在你脸上,还不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煞嫣然再次被她激怒了,将手伸进袖子里摸了摸,拿出一个小玉瓶又掷向李笛,气呼呼道:“我要是真想杀你,今晚就不会把九桜寒掌的解药带在身上了!”
“九桜寒掌的解药?”
李笛吃了一惊,忙不迭捡起玉瓶,难以置信的看向煞嫣然。
煞嫣然哼道:“狼心狗肺的小贼,你看什么看,我不要你看,你拿着解药和你的亲亲好师姐滚去救你的朋友吧!”
李笛拔出瓶塞,放到鼻端前嗅了嗅,一股森然寒气立时扑面而来,夹杂着梅花的芬芳。
越女剑半信半疑道:“谁知道你给的是解药还是另一种毒药?”
煞嫣然冷笑道:“你可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我的用意,没错,那瓶子里装的就是毒药,而且还是闻一下就能让人粉身碎骨的毒药。”
越女剑吓了一跳:“小笛子,快把瓶子扔了!”
李笛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将瓶子塞起来郑重其事放回怀兜里,随后捡起钥匙自己打开牢门,以及身上叮铛作响的镣铐,走到煞嫣然面前,认认真真的向她鞠了一躬,道:
“多谢师姐的赠药之恩,我白天的时候确实太过失礼了,这就跟师姐道歉,还请师姐海涵原谅我。”
心中则是在想:“这女孩古灵精怪,绝不能以常理来揣测她,她今晚多半真的是想救我,瓶子里装的也极可能是寒毒解药,既然她那么想要我给她道歉,我就给她道一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