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胡秉纯等人前往周国迎接阿史那公主的时候,卫王宇文直便奉宇文护和宇文邕之命率领大部分兵力从白池撤回长安,只留下杨坚兄弟率领杨家军防备阿波达干。
冯朔和高阿那肱深感时间紧迫,加紧了对文定山,范存礼等部周军的进攻,华阴的周兵连忙向长安求援,于是宇文邕立即让宇文直带领手下部将前往华阴救援。
宇文直援军从白池返回前往华阴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冯朔和高阿那肱的耳朵里,这次与以往不同,高阿那肱担心被范围周兵包围,于是找到冯朔要求撤退,而冯朔反倒不想撤了。
“大将军,我们久攻不下,现在兵疲师困,要想攻下华阴已经不可能,我们直捣长安的计划已经没有办法实现,而突厥和周兵已经在白池休战,如今宇文直已经回师长安,现在正往我们这边来,我们得赶紧撤了,要不然很可能反被他们包围!”
宇文邕早已忍不了齐国,如今腾出手来,正想一报齐国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之仇,如果加上宇文直的援军,华阴的周军已经远远多于齐军,守军闻听援军将到,士气大振,高阿那肱心底里有些发虚,可冯朔本就是一个敢于猛打猛冲之人,面对周军的阵仗越发起劲。
“如今我们虽疲,对方比我们更疲,打到现在靠的就是这最后一股劲,谁坚持下来谁就赢了,宇文直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何足道哉,如今正是我们立功扬名之时,怎能轻易撤走?”
冯朔不甘心就此撤走,又想以少胜多对付宇文直,根本不顾全军士气之低落,坚持不退,高阿那肱却担心自己被周军包围,不能说服冯朔撤兵,但自己也拒不出兵,“大将军坚持要打那你就打吧,我是不会出兵的!”
“我冯朔本来就不需要你在这里帮忙,没有你我照应能够攻下华阴”,冯朔提刀上马,吩咐全军继续攻城,一大堆的齐军顿时又围了上去,冯朔亲自带兵往前冲杀。
“齐军又来了!”城楼上的周兵开始喧闹起来。
“兄弟们,齐军上来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他们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而我们的援兵马上就要赶来,都给我坚持住,到时候杀他个片甲不留!”文定山连日龟缩在城中不敢出去,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得知宇文直已经派兵而来,心头的胆子更大了。
尽管冯朔亲自带头指挥攻城,可文定山和范存礼等人死守城门,两方又打了一上午,齐军久攻不下,士气十分低落,而城墙下面已经堆积了无数的齐军尸体,冯朔深知这样打下去损失越来越重,在部将的劝说之下,无可奈何,只得下令撤出,早已疲惫不堪又充满怨气的齐军士兵听到消息全部往后撤,队伍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
“齐军阵形已乱,现在我们正好可以杀出去!”文定山终于准备出城还击。
“等等,此番攻城的只是冯朔的部将,高阿那肱未动一兵一卒,要是杀出去太危险了,你若真要出城,最多攻击他殿后的部队,然后赶紧回来!”刘琦不敢贸然进攻。
“好,我就打他殿后的队伍,出口恶气!”文定山说罢便带着一队人马出城,然后迅速追上后面的队伍,殿后的齐军士兵没有想到周兵竟会出城,措手不及,被文定山杀得人仰马翻,不过冯朔很快反应过来,肚子里正憋着火,气势汹汹地带着一队人返回杀来,文定山见冯朔杀回,不敢再恋战,带着部将便回到城中,冯朔追之不上,只得回去。
冯朔无功而返,又折损了许多人马,高阿那肱幸灾乐祸地来到他面前冷嘲热讽道,“大将军,这次打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攻进城去啊?”
冯朔瞪圆了眼,看着高阿那肱那副嘴脸更加来气,但他不想让高阿那肱看自己的笑话,强压住火气,转怒为笑,“你去周军的城门前面数一数就知道我杀了多少周兵了!”
高阿那肱冷笑道,“大将军,你就不要死撑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能够打到这里来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我们也没有多少损失,回到齐国,皇上对我们一定会重重有赏,朝中大臣也必然会高看我们,但要是继续打下去,等宇文直的援军一到,到时候脱不了身的话,不但无功,反而有过!”
“你要是贪生怕死尽管走,可我冯朔与你不一样!”
“大将军你这是何必呢!”高阿那肱自持有和士开依仗和高纬信任,即使职位比冯朔低,但言语之间却没有丝毫的尊敬,说罢大摇大摆地走出帐中。
冯朔回头看着高阿那肱一脸神气的背影,小声说道,“你给我等着瞧,迟早要好好教训你!”
宇文直回到长安之时,宇文护将其下部将交由宇文直节制前来,宇文直自以为宇文护将兵权交予了他,一路春风得意,不过多久便敢来与文定山、范存礼、刘琦等人会合。
“诸位将军,现在情况如何?”
“启禀卫王,冯朔和高阿那肱势大,兵力不下十万,我们只能退守城中,依靠城墙来抵挡他们的进攻,可冯朔的攻势实在是太猛烈了,我们真是有些吃不消,不过现在卫王赶来,大家合兵一处,而齐军连日攻城,已经疲惫,定能退敌!”
“本王带着这么多人来可不光是退敌的,还要杀敌,传令下去,今日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城与冯朔决战!”
宇文直的话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虽然现在兵力已经超过了齐军,但宇文直激情昂扬的样子还是不免让刘琦等人莫名有些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