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跟上,此时此刻,她的心镇定了不少,毕竟是自己的地盘,而且她和边关营地的兵将都很熟悉,大都认识她。
有认识的人,不管什么事儿都好办多了。
在山林之中穿梭,很快的,就听见前头有马儿奔跑的声音。
秦栀不由得弯起唇角,“前方是哪个营地的巡逻队?”
“什么人?”一听到秦栀的声音,那边的巡逻小队便立即抽刀,然后便骑马朝着这边奔了过来。
同时,亮起数个火把来,瞬间照亮了这漆黑的山林。
“是我,秦栀。”自报家门,秦栀还是很有自信的。
“秦小姐。”听到秦栀这俩字儿,奔跑过来的巡逻队便迅速勒马,然后一个个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秦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世子爷。”小队长跑过来,看清了是秦栀,他满脸疑惑。视线一转,一眼看到了元极,小队长吓得随即单膝跪在了地上。
后面的巡逻兵士跟上来,一个跟着一个的跪在地上,谁也没想到居然在这儿居然见到了元极。
“起来吧。”元极淡淡说了一句,然后抬起左臂,他的衣袖上都是血。
秦栀转眼看向他,借着火把的光亮也看见了,不由皱眉,“你受伤了!”而且流了这么多的血,可这一路上,他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无碍。”元极面无表情,看起来他就是没有感觉,好像流血的不是他。
“世子爷,秦小姐,营地就在前方三里,咱们回营吧。”小队长也看到了元极的手臂,也是不禁跟着心惊。这若是在他们负责的地盘上元极出了事儿,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没有反对,元极举步绕过他们,然后跳上一匹马。
众人随即跟上,马匹是有数的,秦栀和元极占了两匹马,便剩下了两个巡逻兵士,跟着在后面跑。
马儿的速度很快,天色微亮时,便真的到了营地。
元极出现,还受了伤,营地的守将急匆匆的从大帐里跑出来,连外袍都没来得及套上。
“不知世子爷到来,末将有失远迎。”想伸手扶着元极下马,那守将又不太敢,便又收回了手。
“把军医叫来。”元极还是那个样子,看了那守将一眼,淡淡道。
“是,是。”守将随即叫人去找军医过来。转头又瞧见了秦栀,他拱了拱手,秦栀他是认识的。
只不过当下他很是迷惑,为何秦栀和元极会同时出现在这里,看起来好像是从哪个危险之地逃出来的。
进入主帐,元极便坐在了主座上,受伤的左臂搁置在椅子扶手上,那银白色的衣袖已经彻底变成红色的了。肩膀以下的地方被划开很长一道,血都是从那儿流出来的。
秦栀在旁边坐下,然后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你喝一口吧。”看他这个样子,失血应该不少。但是,从他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是真的能坚持,还是真的没感觉?
元极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坐在那儿看着他,秦栀还是弄不懂他,看他的脸,那是好端端的,没有任何的端倪。而且,从这个角度看,他还真是挺迷人的。
军医很快就来了,也是忽然被从被窝里捞出来的,衣衫都没来得及穿整齐。
给元极请了安,军医背着药箱赶紧过来。
看元极流了这么多血,军医和站在大帐中央的守将都有些紧张。
“世子爷,请宽衣。”军医稍稍查看了一下,随后说道。
元极单手解开腰带,便将外袍脱了下来。然后是中衣,中衣的衣袖也一样,都是血。
坐在一边,秦栀看的清楚,随着他中衣褪下来,他的手臂也进入视线当中,肩膀下的皮肉绽开,很血腥。
秦栀也不禁皱起眉头,看着军医擦拭他手臂上的血,她一边挪开视线看向他裸露的他处,倒是没看出来他穿衣服挺瘦,这脱了衣服还真有点腱子肉。
而且,这个线条很不错,美。
“世子爷,伤口过深过长,老朽得动针缝合。但眼下这医帐没有麻沸散了,不知世子爷能不能扛得住?若是不行的话,就只能派人去大营取麻沸散来,但拖得时间太长的话,对这伤口愈合大有影响。”军医擦干净了血,检查了一下伤口,随后道。
“缝合吧。”元极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说缝合,就好像说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军医顿了顿,随后点头,“那老朽便开始了。”说完,便开始准备。
秦栀看着那军医拿出来的工具,眉头皱的更紧了,不用麻药就那么硬生生的缝合?得疼死。
准备完毕,军医再次过来开始动手缝合。元极目视前方,根本不惧。
军医手中的针穿过了皮肉,秦栀随即挪开视线,不敢再看了。
但稀奇的是,元极没有任何的反应,他面色依旧,连眨眼都一直是匀速的,好像没感觉。
一针一线的穿过皮肉,军医都开始冒汗了,元极却始终那个模样。
秦栀转过视线来看着他的脸,此时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不是能忍耐,而应该是没有感觉。
但,这就奇怪了,都是血肉之躯,他为何会没有感觉?
不禁想起元烁曾和她说过,元极打小习的很特别的武艺,会对身体造成一些影响。
断情是其中一项,还有其他的,只不过他并不是特别清楚。
但现在想来,痛觉不灵敏,应该也是吧。
军医终于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