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寺的僧人早已准备好白粥等食物,山下聚集了大批难民。他们有的衣衫褴褛,有的拖家带口,还有幼小的孩童嗷嗷待哺,灾难剥夺了他们脸上的笑容,几桶白粥只得分给每人一小碗,这些并没有令他们产生笑容,苦涩和无望依然挂在脸上。
京城是天子脚下,应该是繁华富饶的,应该是热情包容的,应该是当子民遇到困难时挺身而出的,然后在城门关闭的那一刻起,现实却给了一记重重的耳光,他们成了被抛弃的人。
暂且不说依然聚集在京城城外的难民,他们已经被朝廷的举动寒透了心,如今家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值得期待,只是求生的本能还在延续。
米粥吃尽,孩子再次嗷嚎大哭起来,人们脸上写满悲伤,纷纷恳求僧人再给点食物。僧人被突发情况弄得手足无措,他们不断的解释很快会再送来食物,可难民们并不相信。他们与僧人推囊着,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
洛磬染等人来到山下就看到这一番场景,僧人被难民围堵起来,施粥的木桶被推倒在地。
“小姐,我们真的要过去吗?”
“他们只是饿急了,去将我们准备的馒头和白粥搬出来。”洛磬染让邓毅和郑和去准备,自己走到人群前高喊:“大家静一静,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充足的食物,一定会让你们吃饱。”
人群慢慢静了下来,有些难民不信的问道:“食物呢?我们要看见食物。”
“食物马上就送来,你们放开那几个僧人吧!等下他们还要帮忙施粥。”春竹等几个丫鬟将洛磬染挡在身后,就怕难民暴动伤害到她。
难民中几个刺头还真有使坏的想法,可一见冬梅手中明晃晃的长剑,纷纷缩了缩脖子不敢动弹。
很快,邓毅、郑和与一帮僧人推着施粥的木桶而来。难民蜂拥而至,老人和小孩均被挤在后方,有的甚至跌倒在地而无人看管。洛磬染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侧头喊道:“冬梅。”
冬梅飞身一跃,停在木桶前方,对着难民把剑相向:“站住。”
大家见到长剑后惊恐的停下身,只有前方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招呼身旁的同伴喊道:“她就一个人,我们几个大男人还打不过她一个女人?”
说罢就要冲上去,邓毅和郑和也摆出战斗姿态,郑和挂在腰间的大刀在空中舞出无数虚影,邓毅双手摆出起手式,随时准备击退越界的难民。
几个男人见状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不敢作声,只有那男子大喊一声:“冲啊!他们不敢把我们怎样。”随后率先朝着冬梅冲了过去。
洛磬染眼中寒光骤现,冬梅一剑刺向那名男子,长剑直穿男子肩头,“啊!”一声惨叫响破天际,后面跟随的人瞬间停住脚步,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即便前方有诱人的食物,可谁也没胆靠近一步。
长剑抽出,带着鲜红的血液,冬梅冷哼一声,一脚将那男子踢出数米,随手甩落剑端的血迹,收回剑鞘中,冷冷的盯着所有难民,目光所到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低垂着头恨不得隐藏身形,不被冬梅注意到。
男子抱着肩头的伤口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破口大骂道:“你怎能随意伤人,我一定要去官府告你,让你发配充军。”
冬梅冷眼旁观,没有说一句话。洛磬染走到男子身旁,居高临下的问道:“是我命令她将你刺伤,是否也要将我告进官府?”
洛磬染盛气凌人的架势让人不敢反驳,男子愤怒又害怕的指着她,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既然你不遵守我定的规则,那就不用吃我提供的食物。郑和,将他扔出去。”洛磬染冷酷的下令,看着男子被扔出人群后才继续说道:“你们谁想吃馒头和白粥?”
难民们面面相觑,一个小孩抹着眼泪小声的说道:“姐姐,我能吃吗?我饿。”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听姐姐的安排,和大家依次排队才可以。”
“嗯,我一定不乱跑。”小孩笔直的站在木桶的不远处,眼睛放光的望着。其他人见状也不约而同的站在他身后,等待发放馒头和白粥。
那些闹事的男子面面相觑,最终也跟着人群排队站好,生怕同之前的男子一样被冬梅刺上一剑。
洛磬染看着人群中老人和小孩站在前面,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邓毅和僧人道:“好了,麻烦诸位师傅为他们布施。”
“阿弥陀佛,施主慈悲为怀,这是贫僧等应该做的。”僧人朝洛磬染施礼,随后同邓毅一起为大家发放馒头和白粥。
盖子揭开的一刻,浓浓的米香和馒头的香气扑面袭来,不同于往常的清汤白粥,这是一份浓稠的,满是饱满米粒的白粥,可以看出施粥人善心,一丝水份都不添加。不少老人感激的朝洛磬染望去,孩子们欢快的第一时间走过去。这怕是灾难以来吃到过最香的饭了。
洛磬染看了一会,便朝着外面走景。才走几步,便被先前的男人拦住,他手捂伤口的走了过来,愤愤不平的叫嚷着:“你是谁?凭什么这么目中无人,你以为伤了我就可以安然离开吗?这京城还有没有王法?”
冬梅见状手拂在剑柄上,却被洛磬染拦住,面无表情的对他说:“我是何人你以后便会知道,京城之地当然是严守王法的,如果你心中不平便去官府即可,或者你可以刺我一剑,平你心中不忿。”
“你们仗势欺人,凭什么我不能去吃馒头喝米粥。你是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