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民根本没有理智可言,这儿被晟海弄的不成样子,晚上都不敢睡的太沉,粮食被刮分,有的百姓早就卷铺盖逃难了,剩下的不是穷就是拖家带口逃不了。
街道上随处可见冻死的饿死的。
就这样了,东国皇室都不管的吗?
男人把袖口里的银票袋拿了出来,扔到暴民脚边,“银子都给你,把她放了。”
其中一个暴民打开袋子确定里面是银票后,对着威胁赫澜的人点点头。
可那暴民却说:“我看你们穿的这么好,一看就是京城里的,你把我们送进去!”
男人的眸子深的像是血,“得寸进尺。”
“嗖——”
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
之后的一瞬间,赫澜都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见耳边一声嚎叫,杀猪似得,凄厉又恐怖。
赫澜侧过头,刚拿刀抵着她的暴民已经倒地,一只手被活生生断掉。
正愣神,一只大手扣住她的手腕往前走,对身后的状况视而不见。
“那……那是你的子民,你就……”她犹豫着问。
男人冷漠的松开她,“老子怎么就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同情心泛滥成这样了?”
赫澜一怔,“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他冷淡,“狼不都是一个德行吗?”
周围的人噤若寒蝉,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没人敢在上前。
这一下,也彻底打消了其他有异心的暴民。
“那人八成是废了。”赫澜瞄了眼身后原地打滚的暴民。
“别人的命跟老子没关系。”
她下意识的问:“那我呢?”
你刚才为什么救我?
男人白痴的目光瞄她一眼,“你不是人。”
“……”
哦,是狼。
她知道。
男人却忽然停下,弯腰捡起一把破旧的刀,修长的刀尖儿缓缓指着一圈附近的暴民难民。
他笑容残忍而阴沉,狠声道:“这回就先这样,都老实点儿你们才有命活,再打她的主意,老子活剐了你们。”
对付这样的人,就要以暴制暴,什么以德报怨是没屁用的。
一个两个还好说,难民成千上万,大多数因为想活着自相残杀,何况对付他们这样没有受难的人,自然非常眼红。
人啊,就是这样,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
男人脸色冷漠,把玩着手里的刀从她身旁走过,只撂下一句话:“跟我回去。”
赫澜抿唇,看了眼身后那群凄惨的难民,又看了眼那道匪气冲天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
远处有声怒呵:“还不走,跟他们住这儿抢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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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帐篷就听他说:“去做饭。”
赫澜一噎,“在馆子里的时候你怎么不吃?”
“不饿。”
她动作微顿,感情去馆子,是陪她去吃?
他在换外袍,终于换了件黑色的,依旧冷酷霸气,身躯高大,仿佛一座山,无形中给人致命的威压。
赫澜记得,曾经的寂尧不是这样的,对待东国子民他极其的有耐心,从不让军队的人加以冷色,粮食很快就会发放过来。
可现在,他视若无睹,全然不在乎那群人的死活。
“他们怎么办?”赫澜指的是难民。
男人弯腰在烛火前点烟,眯了眯眼,叼着烟嘴,两指夹过烟嘴,吐出烟雾。
“老子连自己都没摆弄明白,还管他们死活?”
他撩袍霸气落座,满身邪气,“活的起就活,活不起就去死。”
赫澜一时语塞,幸亏她不是难民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