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闹出了天大的事儿,甚至险些翻了蜀中格局,难道真是这老大夫的一时不甘?
姚雁儿心里的念头也是和玉慧娘一般,那就是觉得好生荒唐。
可惜纵然是觉得荒唐,自己居然也是寻不出个所以然来。
且瞧那玉辞的面色,于大夫纵然没说十成十的真,却也是必定八九不离十的。
只因为那玉辞,面上就算是有不甘,可也只是不甘和恼怒,却并没有其他。
姚雁儿却也是不会忽略自己心口那股子的别扭劲儿。
然而这时候,这厅中亦是忽而添了些个动静。
原来那于大夫居然吞了毒药,却也是咳出了黑血,面皮渐渐变了,显然已经是活不成。
玉慧娘纵然恨他,此刻也是惊讶,更亦是添了一份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伤感。
毕竟从前,于大夫也是待她极好的。
不但极好,甚至还有救命之恩。
玉慧娘心口也是微微悲凉,甚至不由得觉得,许是这样,也还好。
于大夫自己动手了,总比自己取了他性命的要好。
玉辞虽然惊骇,却也是悄然松了口气。
如今这个于大夫,死了也还是好了。
他既然已经死了,那至少也是死无对证,不必牵扯到自己。
至于那于大夫之前言语对自己指责,那亦不过是胡言乱语,说说也就是了,却也是不必担心。
只他容色变幻,却也是被姚雁儿瞧在了眼里,更也是让姚雁儿微微冷笑。
玉辞以为这般,便能轻巧脱身了去,可也是想得极好。
“方才救下灵儿时候,却也是将这些个绑匪尽数捉了,如今也是带上来,却也是审一审,瞧出这桩事儿,究竟是谁做的才好?”
姚雁儿轻描淡写几句话儿,却也是将有些个人吓得魂飞魄散。
玉辞面色变幻,亦是极为难看。
这内宅之事,推给那徐氏也罢了,只是徐氏却也是没那份手段,伸手到了那外宅
徐氏到底不过是个内宅妇人,并不会替玉辞处置这些个事情。
既然是如此,这些事情,原本也是玉辞亲自出面。
一时之间,玉辞心下也是颇为懊恼。
若不是那老货处处偏心玉慧娘,他又如何会如此。
很快七八个男子尽数被压上去,却也不是别人,赫然正是之前二房指示去捉住灵儿的人。
玉辞心下,那也是沉了沉,更不由得闭上眼睛,知晓此事要完。
诸般谋算,此刻似乎也是被捉住了痛脚。
杨昭心口也是沉了沉,不过片刻,这事儿居然也是天翻地覆。
他悄悄的捏紧了手掌,心里却也是发狠,心里更也是恼怒,不过是一群蠢物!
杨昭自也是不会觉得,自己那些个算计有什么错的。
他心思缜密,智计无双,只是没有李竞那份运气,没有李竞出身。
今日之所以失败,可也还不是因为这些事儿并非自己安排。
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暗中操纵那玉家之事,至于究竟要如何做,那却也并不能实际安排。
若是自己,纵然这些人尽数被捉住,也是牵扯不到自己身上。
必定也是要将这些个下属尽数拿捏住,或用毒药,或用家人,或用忠义。
可惜那玉家二房,却并不是自己,却也不过是些个没用的蠢物。
连个小姑娘也是瞧不住,简直是竖子不足与谋。
杨昭眼波流转,竟平添了几分恼怒之意。
那李竞,自然也是得天独厚,有许多天生优势,更是德云帝的宠臣。那苏尘出生世家,总是有那诸般机会。唯独自己,却也是极为可怜。合作的人,个个都是极蠢。
果然这些个被捉住的二房下属,又如何是昌平侯府的对手,不过让姚雁儿那妇人轻描淡写的盘问了几句,居然也是句句都是招认了去。
且相互之间,互相攀咬,越发激烈。
玉辞面色亦是越发难看。
那难看之中,亦是有那么一丝说不尽的惶恐。
显然玉辞心下,亦是有那么一丝说不尽的恐惧之意。
蓦然,玉辞目光,也是向着杨昭扫了去。
杨昭心里,却也是怦怦一跳。
明明自己是安全的,纵然是算计什么,也是隔了好几层的手段。
可是这般环环攀咬,最后竟然触及了自己。
杨昭自负聪明,此刻居然也是落到了如此狼狈的地步。一时之间,杨昭心下亦是有些个恼怒,甚至有那么一丝说不尽的羞惭。
如此蠢物,若是让他轻轻连累了自己,可也是极难容忍之事。
随即姚雁儿眼波流转,冷冷的瞧着玉辞:“玉辞,你诸般手段,倒也好生令人佩服。只是不知道你这番狠毒心思,究竟是自己琢磨,还是别的人出的主意?”
姚雁儿循循善诱,杨昭又如何不知道姚雁儿的意思,无非是想要将自己给扯了出来。
不但杨昭知道,玉辞又何尝不知。
他面容微微阴冷,知晓别人如今尽数瞧不上自己。
可是纵然是这个样子,自己便是将杨昭扯出去,只恐怕也并不将自己罪责减了去。非但如此,还会顺了昌平侯府的心愿,趁机搬倒杨家。
以杨家的实力,自然也并不是李竞的对手。
蜀中豪强,也根本不成气候。
不过李竞若是毫无理由动手,总是会留下话柄。
玉辞如今心下,并不乐意让昌平侯府这般顺遂,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