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非是将赵宛送来的书信转送给了纳兰羽,可惜原本并无落款的书信,如今却是让姚雁儿轻轻添了个落款。那日在绸缎铺,纳兰羽那痴迷的眼神早就已经落入了姚雁儿的眼底了。如此香饵,足以让纳兰羽按捺不住就这般一口吞下去!
她原本就跟丫鬟说过了,自己这二妹妹,身量还真跟她是差不多的。且如今,亦是戴着面纱遮遮掩掩。红绫见姚雁儿唇瓣溢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仿佛心情极好的样子,一时亦是呆住了。
随即姚雁儿唇角一丝浅笑也是淡了,只轻轻捂住了唇瓣,轻轻咳嗽了两声,越发显得弱不胜衣。红绫赶紧给姚雁儿添了件银红色白兰花的披风,只说道:“夫人仔细身子,毕竟不比在外头。”
粉黛送了盏冰糖梨水,姚雁儿一边慢慢吃,一边慢慢盘算。
她那个妹妹,无非是觊觎自己夫君,无非是想要取代自己这侯府正妻的位置。这心思虽然不堪,然而这二妹妹本来也是个愚蠢无用的,闹也是闹不出什么。可是那赵宛却是不同了,她身份尊贵,且心计狠辣,要的是自己身败名裂,甚至取自己性命。可是这件事情,原本也是十分可笑的。便是原本的纳兰音,也从来没有得罪过赵宛。
算计一个纳兰羽,那又算什么?无非是一桩顺水推舟的小事,这赵宛方才是心头之患。
吃完了汤水,姚雁儿亦是轻轻舒展身子,嘱咐红绫取了面纱,给自己戴上了。又说如今也不必闷在马车里面,她亦是想要下了马车走走。
红绫面色顿时变了,也是劝道:“夫人身子骨原本也不曾大好,何苦这般折腾。若是犯病了,那可是如何是好。”
“我久病在身,原本亦是知晓些个医理。如今这身子,原本也并不打紧。只整日闷在马车上,倒是病恹恹的,十分不痛快。如今我身子亦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偶尔咳嗽两声,又有什么要紧。”
红绫也是争执不过,只牵了一匹温顺的母马,让姚雁儿骑着。
实则秋猎之会,便是女眷亦是能骑马走动,只是大多戴着面纱罢了。如今姚雁儿且戴了面纱,身子越发显得十分纤秀。原本的她,身子是极好的,也爱骑马,如今这身子也只能慢慢养着了。
她方才骑马走了一阵,就见到秦渊亦是挺在路边。他一身素色衣衫,腰身一束,越发显得潇洒倜傥,阳光下越发鲜亮。随行侍候的两个小厮,一个牵着猎犬,一个捧着箭囊。姚雁儿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个碰到了秦渊,就想要避开,只是没想到秦渊居然笑吟吟的走过来。
姚雁儿眼神冷了冷,瞧着自己雪白晶莹的手掌,恍惚间记得这手指间儿曾经被锐利的针尖儿扎出了血花儿。那个侯门娇女,虽然自幼被厌弃,却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偏生亲手为秦渊做这些个针线活。姚雁儿如今忆起,倒也觉得十分可笑。
一股压制不住的火气,顿时萦绕在姚雁儿的心口,让姚雁儿好生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