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高见!”谢余城眉梢飞起,抚掌赞同,“好主意,有理有据有节,马怀德又是自己人,烦劳先生赶紧去挑人,咱们的人,也都挑过去,务必一击而中!”
胡磐石盯着王富年将那个水淋淋的可怜传话匪送进宪司衙门,绕了几个圈,溜进了帅司衙门。
唐继明唐帅司忙了一上午,午正时分,往后衙回去,刚进了月亮门,就看到胡磐石紧贴在那座两丈多高的假山石后,眼珠乱转,一脸笑的冲他招手。
唐继明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满肚皮无奈,这个胡老大,就不能正正经经的从前门进来请见么,哪怕一回!
唐继明左右看了看,走到假山旁边,侧头看着提气屏息,紧贴着假山的胡磐石,“出什么事了?”
“大事。”胡磐石压着声音,“昨儿个早上,我得了信儿,说看到邵大棒子的船了,刚刚,说是看到邵大棒子的人,从上游下来,被王同知拿到了,送进了宪司衙门,邵大棒子,您知道的,是个在岸上有内线的,海上一霸,不得了,这事得跟您禀一声,不敢让别人传话,我就来了,行了,我走了,吃了饭就回平江府。”
胡磐石冲唐继明拱了拱手,猫腰闪进花丛中走了。
唐继明眉头紧拧,从上游下来,王富年拿到人送进了宪司衙门,而不是他这里……
唐继明转身往前衙回去。
邵大棒子狡猾非常,屡次逃过柏帅的剿杀,直到现在,还逍遥海上,就是因为邵大棒子有内线,这内线,他一直怀疑是江阴军,现在,冯福海出了事,邵大棒子就到了杭州海面上……
还有从上流下来,王同知要送到宪司衙门的人,以及,胡磐石特意过来示警……
只能是江阴军!
胡磐石从帅司府出来,直奔码头,吩咐看紧杭州水帅动静,随时禀报,上了船,往上流走了一段,上岸换马,直奔江阴。
离安福镇不远的江边,一只江中最常见的小船泊在岸边,船舱帘缝里,丝丝橘黄温暖的微光透出。
船舱里,富贵半蹲半坐,守着只红泥小炉,炉子四圈堆满了花生,中间温着酒,富贵不停的拨动挑拣着花生,挑一个剥开,将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几下,喝一口酒,自斟自饮的十分享受。
胡磐石弯腰进了船舱。
“妥了?”富贵看到胡磐石,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妥了。”胡磐石点头,“老三呢?”
“老三!”富贵一声低吼。
“在在在!”董老三从船尾探头进来,眉开眼笑的看着胡磐石,“老大!”
“老子交待你的,记清楚了?”富贵伸手在董老三那张笑的不见眉眼的脸上拍了下,董老三连连点头。
“那就赶紧去吧。”富贵吩咐道。
胡磐石瞪着董老三,补了一句,“打点起精神,把赖爷的差使漂漂亮亮办下来,要是折了老子的脸面……”
胡磐石错着牙,董老三不停的点头,“老大放心,啥时候也不能让您没脸!老大尽管放心。”
胡磐石掀起帘子,看着董老三跳上了岸,猫着弯一溜烟跑没了,放下帘子,挪了挪,坐到富贵对面,伸头看着炉子四周的花生,一脸嫌弃,“你这是跟大哥学的吧?大哥爱上了吃这花生,你也学上了?”
“扯!”富贵一脸正气凛然,“我能象你那么没出息?我什么时候学过老大?我从小儿就爱吃花生,就爱这么吃!”
“呸!”胡磐石不客气的呸了一口,直接怼了回去,“你可真是信口胡扯绝不脸红。在绍兴府的时候,大哥中了秀才,是谁非得学着大哥穿长衫的?穿就穿了吧,偏偏还不伦不类,比耍把戏的猴子还不如!大哥说的文雅,那叫什么?对了,沐猴而冠!我没出息,也没象人留守样,你这才是没出息!”
“哪有那事?”富贵面不改色,语调坚定的一口否了,“再说,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这哪能一样?别说这些没用的,来来来,喝一杯,吃个花生。花生就酒,绝配,你尝尝,赶紧喝两杯,咱俩就得办事去了,咱都是干正事的人。”富贵这话转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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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守孝,是分阶段的,要求最严格的阶段,是停灵的时候,准确的说,是不能吃任何东西,爹娘死了,还能吃得下东西?要恨不能随爹娘死了才是孝啊,不光不吃东西,还得哭的说不出话,哭的站不起来,哭的神志不清,当然这只是指孝子,其它人不用,还有,真能这么饿这么哭上七八十几天啊?那不得死一个爹娘,搭一堆儿子进去,棺材里的爹娘先不干了。
之后阶段很多,三年里,清心寡欲而已,别看戏别听小曲别乐呵太过,三年不吃荤,那不得满门营养不良了。
具体什么什么,好象有本书里讲的很细,没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