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小朱半信半疑。
“还会不真?我薛三娘什么时候骗过人。我跟你说,小朱,这阴箭是从你这里射入的。”薛三娘指着小朱右侧肋下说道。
“是,是,”小朱忽然激动起来,“昨天晚上我就是感觉这儿被什么点了一下,或是被踢了一脚。”小朱轻轻地摸了摸右侧软肋,“然后就觉得浑身酸麻,然后就一点力气都没了。”
“阴箭射入你的体内,当然会浑身酸麻了。”薛三娘道。
“那——这阴箭从哪儿出您知道吗?”吴磊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个小磊,”薛三娘很友好地在吴磊头上敲了一下,“阴箭如果已经出了身体,你们还来找我干嘛?”
“您是说阴箭还在我体内?”小朱声音颤抖着问道。
“当然喽。你来找我点阴箭不就是让我把阴箭从你体内逼出来吗?”
“那薛三娘您也太神了。”吴磊夸赞道。
“三个鸡蛋准备了没有?”薛三娘眼神闪烁。
“一时慌张,忘了准备,”小朱道,“付您钱可以不,薛三娘?”
“邻里邻居的,我从来不收钱。收三个鸡蛋只是个意思。要是外乡人找我,我至少要收——”薛三娘打开一只手掌。
“我给您十块钱,您赶快给我点吧。”小朱变得非常迫切了。
……
整个上午,除了上课,程垂范几乎都在办公室里备课,改作业。除了正常的语文作业,程垂范还给班上同学布置了写周记的任务。这种周记,之所以不划入语文作业行列,主要是目的性不同,可反映问题,可倾述烦恼,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甚至可以“本周无故事”,如果什么都不想说的话。
程垂范想藉此提供一个和学生交流的平台。
第四节课,办公室里就剩了黄玉兰和他两个人。
黄玉兰改完作业,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站起来,又坐下。
“有事吗?”程垂范抬起头笑着问道。
“没事。就是——想和程老师聊聊,可看你挺忙的。”黄玉兰脸上升腾起一抹红晕。
“不忙,”程垂范把作业本收起来。说心里话,程垂范也想和这个来蒋中支教的老师有所交流。从她不放弃对蒋廉川的教育这一点看得出,这是个很有敬业精神的老师。
“那太好了,我还怕打扰你,所以犹豫不决。程老师,打你接了这个班的班主任,班级秩序好多了,王宝强管得有条有理的。你真有办法。”黄玉兰欣慰地说道。
“谢谢黄老师夸奖。其实也没什么。只要那四大浑头的气焰压下去了,班风自然就会好起来。”程垂范道,“黄老师不会是想和我聊这些吧?”
“当然不是这些,”黄玉兰略略羞怯地看了程垂范一眼,“我觉得程老师来蒋中,把这塘死水都搅活了。”
“我哪有那个能力?”
“真的,你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大家热议的人物了吗?”黄玉兰反问道。
“我成为热议人物是必然的。我从吉州那么远的地方跑蒋村来教书,谁都想打听个一二三。”程垂范很是淡定。
“程老师你搞错了,”黄玉兰似乎有点紧张,“大家对你来蒋村教书,只是好奇,不会总是议论。大家热议的是你的一些行为。你搅和蒋校长到王委员家提亲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我也是不得已为之。我历经千辛万苦来蒋村为的就是王雨琦,怎会让他提亲成功?”
“这只是其中之一,你震撼大家的是,你的仗义,你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你的正义感……你在校长办公室和校长理论,争吵,很多老师都听见了的。从小方面来讲,你替我解围,以及主动任初三(2)班主任,从大方面来讲,你从蒋孝泉手里救出许义,为了护住十万块钱与一群混混打斗,都是非常非常震撼人的。”黄玉兰越说越激动。
“你咋知道这么多?”程垂范问道。
“都是武老师告诉我的。”
“这个武良,他那张嘴难道是发报机吗?”程垂范笑道。
“发报机怎么了?发报机不好吗?”武良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这真叫说曹操曹操到。
“哇卡,武兄,你不会一直躲在外面偷听吧?”程垂范开玩笑道。
“一个帅哥一个美女躲在办公室说悄悄话,谁都想偷听。”武良在黄玉兰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
黄玉兰捂着嘴笑。
“黄老师,我这个程兄弟说我是发报机,也太损人了是不,”武良以调侃的口吻说道,“不是我这部发报机,他那些英勇行为哪会传播的这么快?”
“我也觉得武老师挺像发报机的。”黄玉兰道。
“你看你看,我没说错吧?”程垂范道。
“诶,我说你们不可以这么欺负人的。配合得也太默契了吧?”武良装出一副很愤怒的样子。
黄玉兰笑的更开心了:“武老师真的好幽默呢。”
“幽默的人都是很睿智的人。”程垂范道。
“损了我又联手夸我,这真叫冰火两重天啊。”
黄玉兰强行止住笑,道:“武老师在,正好这里也没有别人,有句话我要对程老师说。”
“你还是别说。”武良推出一只手掌。
“为什么?”黄玉兰诧异道。
“趁我不在的时候说。”武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这种话,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说比较好。”
“你想哪去了,武老师?”黄玉兰的脸腾地红了,“语文老师的想象力就是丰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