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然听到这话顿时欣喜若狂,他心里清楚,既然林白这样说了,那定然是能够肯定这件事情,心里边禁不住的一阵喜悦,端起面前的酒杯冲林白笑道:“好,这么大的好事儿,咱们肯定得好好喝上几杯才能够尽兴!来,欢颜,你把杯子也举起来,咱们爷仨好好喝一杯!”
宁欢颜闻言一笑,端起了身前的酒杯,但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挂了一抹狐疑。亲亲如果真如林白所说的,那玄清真人是有师门传承的人,那么他又怎么会这样善罢甘休,而且他的师门又怎么会这么听之任之,让这玄清真人自生自灭。
林白看着宁欢颜的模样,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握住宁欢颜柔软的小手,拍了拍轻声道:“放心吧,万事有我!”
宁欢颜闻言一笑,没再接腔,她明白是自己多虑了,不管是遇上什么情况,只要身前的这个男人还在,就定然不会出一点儿事情。
羞辱,仇怨,愤懑!
这一刻所有的情绪都堆积在了玄清真人的心头,小道童收拾好了屋中的东西逃走不久之后,玄清真人便从地上挣扎着起来,照完了镜子之后,看着镜中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玄清真人的心中充满了这些情绪。
双腿颤抖着站起身来,浑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都像是被人扭断了一般的疼痛不已,最要命的还是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苍老之感,这种久违的感觉像是跗骨之蛆一般贴在他的心神之上,每当他迈动步伐的时候,就在告诉他:你已经衰老不堪了,你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玄清真人不甘,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又何曾被人这样羞辱过,一泡腥臊无比的尿液兜头浇下,这是对他多大的侮辱。但哪怕到了此刻,玄清真人仍然是没有想过,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到底是谁促成了这些事情。
但不管怎么样,玄清真人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只想躺在地上好好歇歇,停顿了片刻之后,他颤抖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没有丝毫征兆的倒在了地上。
躺倒在地之后,玄清真人颤抖着手,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手机,吃力的摁下了几个按键,然后放到耳边,翕动着嘴唇轻声道:“救我!”
番禹市区内一亮黑色的宝马七系轿车在街道上迅速的飞驰着,到了玄清真人所在的别墅门口之后,戛然而停,然后从车上匆忙钻下来了一个中年人的身影,迈着大步便朝着玄清真人的屋中走去。
走到屋中之后,这中年男人一把推开房门,往前一看之后,猛然停下了脚步和动作,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躺倒的那人,嘴惊愕的张开,似乎不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一切。
此时此刻,玄清真人正躺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不停,头上的长长白发已经拧成了一团,看上去退让无比,就如同是一只在泥泞地里转来转去的乌龟一般,而且眼神也早没有了往日的凛烈,剩下的只是无比的颓废。
“张陵,救我!”玄清真人看到门口的张陵,如同落水的人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翕动着嘴唇道。
来不及考虑太多,门口的那中年男人也就是玄清真人口中的张陵,几步冲到玄清真人身前,然后双手挥出,捏住了玄清真人的面门,这一招叫做响雷贯耳,便是急救的时候,让人清醒的最好手段。
嗯!玄清真人一声闷哼,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是遭受重击一般颤抖一下,然后一口紫红甚至有些发黑的淤血从口中吐出。
自从被林白以阴煞之气袭击他开始,玄清真人的心神就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下,此时两耳如闻雷鸣,胸口一震,挡住心口的淤血便吐了出来。
被这一下终于让心神缓和过来的玄清真人,一把扯住张陵的衣摆,鼻涕眼泪一大把,颤声道:“带我回龙虎山,我要去见师父,我要报仇!”
张陵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抱起玄清真人的身体便朝外走去。
认识玄清真人的人几乎都知道,这老小子不是个好东西,整天挖空心思就是去积攒钱财,除却了自己享受之外,其他方面都如同是铁公鸡一般,一毛不拔。但是张陵却是知道,自己师门这些年的经费一大半都是靠这老东西给撑起来的。
现在不是民国那些年,相师们的身份又都有些尴尬,既不属于道教,而且还是国家破除迷信的一部分,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尴尬无比,收取钱财也要比以前艰难上许多,但是师门花销却又极大。
别的不说,单单一年吃喝拉撒就不是个小数字,更何况这些人又都是享受惯了的人,如何能吃得了苦,所以这数字更是不敢小觑。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师门才让人在外收集钱财,以此来扶持师门的正常运转。
玄清真人便是师门派出去的人中的一个,但是龙虎山相术一脉以前都是以道教为本,前些年散漫惯了,派出去的那些人自恃身份,都不愿意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情,所以钱也就难赚。唯有这玄清真人年年都是给师门交上一大笔钱财。
当然这老小子也不是白干活,师门也会给予他适当的好处,比如会让他在龙虎山天师坐化之地吸取一些天地元气保养身体,或者是给予他一些师门积攒的天才地宝,再或者就是师门前辈传承下来的一些法器。
说白了,这玄清真人与其说是龙虎山相术一脉的传人,倒不如说是二者是一个互相依存的共同体较为合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