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忠堂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了,假模假样的说道:“这可说不清了,人家是从市里空降下来的,未必将那位放在眼里!”
尽管贾忠堂说的一本正经,但马昭升从言语之中不难听出他的得意之情来。
“老弟,你这话可有点太谦虚了!”马昭升沉声说道,“他虽曾任过市委一秘,在市里有点关系,但那位可是省里的大佬,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老哥,也不能这么说!”贾忠堂假意谦虚道,“我打电话给你主要想请你帮我看着点,如果有什么动静的话,及时知会我一声。”
老爷子贾德亮给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吴良鸣打完电话之后,便让儿子给马昭升打电话,让其关注着镇上的动静,以便及时掌握风向。
这事对于马昭升而言,可谓易如反掌,他当即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马昭升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心里暗想道:“姓凌的,这次够你好好喝一壶的。”
从马昭升的角度来说,凌志远就算再有背景,也不够资格和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叫板,马镇长对此深信不疑。
贾忠堂打完电话之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冲着贾德亮说道:“爸,我和马镇长联系过了,他一口便答应了下来。从他的角度来说,巴不得我们和姓凌的起冲突了,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他的那点小心思,我一眼便看出来了。”贾德亮一脸阴沉的说道,“我正是因为看透了这点,才同意罚点钱了事的,没想到那姓凌的小子眼高于顶,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贾德亮对于双桥镇的局势洞若观火,镇党委书记凌志远借助上面的支持,将镇长马昭升压制的死死的。从贾德亮的角度来说,他早已退出双桥官场了,没必要掺和进两人的争斗之中,他目前的任务便是协助儿子将中光机械有限公司搞好就行了。谁知凌志远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其留,这让其很是光火,于是便亲自给省委办公厅的吴副主任打电话了。
“爸,这事不能怪您,是姓凌的自取其辱!”贾忠堂幸灾乐祸的说道。
贾德亮轻嗯一声,并为再开口,站起身来,走到家门口抬,眼看向了远处的蓝天白云,不知在想些什么。
………
常务副镇长刘长河第一时间得知了凌志远和贾德亮谈崩了的事,当即拨通了派出所长李儒隆的电话,然后带着党政办的人立即赶到中光机械厂去了。
刘长河刚把车刹停下来,李儒隆便驾驶着一辆警用面包车过来了。两人互相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走进了中光机械制造有限公司。
中光的第一副总朱松见到两人之后,冷声发问道:“刘镇长、李所长,不知有何贵干?”
“朱副总,你这是明知故问呀!”刘长河冷声说道,“昨天姜县长和书记、镇长过来视察时,你也在现场,凌书记的话你不会没听见吧!”
朱松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意,开口说道:“凌书记的话我当然听见了,不过刘镇长确定要这么做吗?”
“不觉得呢?”刘长河说话之时,看似随意的扬了扬手中的封条。
将刘长河的动作看在眼中,朱松嘴角露出了几分不屑的笑意,沉声说道:“刘镇长,我劝你还是等上一等,我们中光的这块地放在这儿三年了,不在乎这三天两日的。这封条贴上去容易,如果再把它撕掉,那可就费劲了。刘镇长,你觉得呢?”
贾忠堂示意朱松下来“接待”刘长河之时,已和他交过底了,老爷子已给省里的那位打过电话了,不出意外的话,镇上很快就会有“反应”,让他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处理这事。
朱松得到了老总的“圣旨”,这会可谓把握十足,表现的很是高调。
刘长河在双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贾家在省里有关系,听到朱松的话当即便明白其用意了。
“不饶朱副总费心劳神了,谢谢!”刘长河一脸淡定的说道。
这事的始作俑者是镇党委书记凌志远,刘长河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就算有什么纰漏,也有凌书记顶着,轮不到他来操心。刘长河此时代表的是双桥镇党委政府,自不能在朱松这个企业副总面前弱了气势。
朱松将刘长河的表现看在眼中,一脸装逼的说道:“既然刘镇长执意如此,那就请便吧!老话说得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刘长河并未搭理朱松,转身便向着那块空地走去。
派出所长李儒隆见此状况后,冷声冲着朱松说道:“朱副总,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镇党委政府依法办事,谁也别想生什么幺蛾子!”
昨天上午,凌志远在中光视察之时明确表示要查封他们的那块空地,消息一经传出,便在镇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大多数人拍手叫好的情况下,也有不少阴谋论者,认为凌书记绝封不了中光的地,原因便是贾家上面有人。
李儒隆虽不知凌志远的女友吴緈瑜是省委副书记吴敬山的千金,但却知道他与新晋的市委副书记何匡贤之间的关系非常近。在此情况下,就算贾家在省里真有关系,也绝对奈何不了他的铁杆的。
别看朱松敢于和常务副镇长刘长河叫板,但却不敢招惹派出所长李儒隆。
李所长到双桥之后,先将原党政办副主任李士茂拿下,随即又将双桥的大混子花和尚绳之以法,表现的很是强势。作为中光的副总,朱松在双桥也算是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