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大人!”
一名探马忽然来报。
“门外来了很多部落的人,他们是从丘力居那边跑出来的,听他们说丘力居的营帐爆发了瘟疫,连丘力居本人都染上了。他们要求我们庇护。”
听到这个消息,程昱呆了半响,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这样。
当初殷鸿送出那辆马车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一些端倪。
如今这些逃回来的部落彻底印证了他的推测。
主公已经对这些乌桓人下手了,而且是死手。
程昱这才明白为什么殷鸿刚来就让官员们喝一些难喝的药酒,他们这是防患于未然。
庇护?
程昱脸上闪过一阵冷意。
当初他对这些人可是十分的爱护,不仅开通商贸供给他们急需的盐铁,还专门为他们划出了一个又一个肥美的牧场。
但是丘力居一来,这些人就站到了丘力居的身边,虎视眈眈的看着汉人的桥头堡。
要不是主公用计策瓦解了乌桓人的战斗力,这些人或许就是攻打坞堡的急先锋。
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程昱哼了一声,道:“不必理会,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经过这一番,他已经对怀柔策略彻底的失望了。
或许张辽是对的,对付这些白眼狼,根本就不用那么客气。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还是主公高瞻远瞩,这一辆马车胜似十万雄兵啊!
但是程昱又有些疑惑了,那辆马车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怎会一晚上就让乌桓人染上了瘟疫呢?
殷鸿就在城头上,但是程昱却不敢问。
这种事情还是低调点为好。
万一传出去了,整个云州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防疫这种专业的事情,一直都是殷鸿在做的。
程昱插不上手。
就算插的上手,他也不愿意掺和。
这种事情还是低调点为好。
他现在要做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
这两天,张辽十分的郁闷。
那天被执法队拿下之后,就一直关在房间了,美其名曰关禁闭。
所谓禁闭的们只有一层薄薄的木板,门外也只有两个守卫,如果张辽想要出去的话,这些根本就挡不住他。
但是张辽不敢。
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木板,但却代表了云州的军法。
郭嘉对张辽恩重如山,张辽宁死也不能落个叛逆的罪名。
不过呆在这里,张辽心中也十分不爽。
堂堂广阳都尉居然被关在自己的房间了不能出去,不得不说这也是个讽刺。
就在张辽极度无聊的时候,房门忽然开了,程昱缓缓的走了进来。
“文远,还在生闷气呢?”
原来是府君大人!
见到程昱进来了,张辽微微抱了抱拳,算是打过招呼了。
程昱是太守,张辽是都尉,理论上是他的下级。
呵呵!
程昱拍了拍手,两名士卒走上前来,一个人捧着酒坛,一个人端了一个托盘。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喝几杯?”
好!
张辽大喜过望。
这几天他实在是有些淡出鸟来了。
干!
二人端起酒爵,一饮而尽。
痛快!
一连饮了几杯,张辽放下酒爵,大喊了一声,稍微宣泄了胸中的闷气。
“文远不必烦躁,我估摸着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程昱放下酒杯,笑吟吟的说道。
如今殷鸿已经顺利的完成了任务,乌桓人也染上了瘟疫,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打道回府。
收拾残局的自然是自己和张辽了。
出去?
张辽哼了一声,重重的把酒爵一顿。
“如果是卑躬屈膝息事宁人,我张辽宁愿呆在这里,眼不见心不烦。”
他现在仍然有些忿忿。
尤其是看到殷鸿那种小人姿态,他就觉得恶心。
主公何等的英明神武,又怎会派这么一个小人来广阳主政,当真是岂有此理。
张辽越想越生气。
啪的一声,将筷子丢在了地上。
要不是广阳离中山有段距离,他一定会带人回去验证这帮人的真实身份。
呵呵!
程昱微微一笑,缓缓的将张辽的筷子捡了起来。
“文远,主公既然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作为属下,还是理解一点的为好。”
我知道!
张辽有些怒不可赦。
他忿忿道:“我就怕有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
郭嘉的手令肯定是真的,但是这个殷鸿是什么来头还犹未可知,尤其是这厮对乌桓这般卑躬屈膝,让张辽看得十分不爽。
谁知道这厮是不是拿着主公的手令干些不法的勾当?
想到这里,张辽有些忍不住了。
“府君大人,这个殷鸿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要不咱们二人联名上奏主公?”
他只是军事统帅,政事还是由程昱当家。
不必了!
程昱淡淡一笑。
他拿起酒坛给张辽满上了。
“殷鸿是个英雄!”
旁人不知,程昱是知道的。
殷鸿此行承担着一劳永逸的解决广阳边患的重任,这个任务十分的凶险,而且全程都不能见光。
英雄?
听到这话,张辽忽然有些大惑不解。这厮卑躬屈膝,怎能称得上英雄?
文远!
程昱忽然举起酒杯,若有深意道:“有些问题不能光看表面的。殷鸿此番来,或许抵得上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