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狭隘的牢房,
闷热潮湿的空气,
幽暗模糊的光线,
安静寂寥的空间,
恐惧,害怕,孤独,压抑,抓狂。
在这间牢房里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感觉不到岁月的变迁。
高木言靠在墙壁的一角,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眼睛微眯。
旁边是宋虎,脸色贪婪陶醉的共吸着,活脱脱的一个瘾君子。
他的老婆跟岳父已经睡着了,
太累了,
太痛苦了,
身心疲惫。
跟宋虎聊了很久,也谈了很久,
高木言对这位曾经的道上大哥,还挺敬佩的。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大哥永远都是你的大哥。
宋虎在这座监狱混的不差,虽然不能像生前那般呼风唤雨,威震八方,但是也交友广泛,耳目众多。
不然他怎么可能在这个守卫森严,固若金汤的监狱刨出一个狗洞还不被狱卒发现。
宋虎在监狱服刑了整整五十年,绝对算得上是个老油条了。
哪里守卫森严,那么防御薄弱,他都了如指掌,如数家珍。
跟高木言想的一样,
监狱分为内外监狱。
外监狱劳作的都是些相对于老实,顺从,罪过比较轻的犯人,
而内监狱关押的都是那些叛逆,桀骜,不安分的重刑犯。
内监狱位于这座城堡的地下,
一层跟二层是狱卒守卫休息的地方,
三层是监狱干部的办公的地方,
至于第四层,就是那位土皇帝监狱长的房间,
等级极其森严。
而,那扇地狱之门,就建造在监狱的第四层。
想要去那里,必须干掉监狱长,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其实就在宋虎将监狱的兵力分布跟情况告诉高木言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
他不能亲自出手,不然打草惊蛇,会让监狱长提前有所警觉跟防备,
不然到时候一个电话上报阴司,后果很麻烦。
所以,他必须要先煽动牢房里的犯人为自己冲锋陷阵,扰乱视听。
犯人闹事在正常不过了,
监狱每年都会发生几起,
早就习以为常,司空见惯。
犯人闹事作乱,监狱必定派遣出兵力前来镇压,那就给了高木言可乘之机,
到时候只要趁着人荒马乱的时候,偷偷潜入监狱四层,出其不意的将监狱长扼杀,就可以掌控整座监狱。
嘿嘿嘿....
多么无懈可击的计划啊!
高木言笑了,笑的很阴险,很得意。
当高木言把这个完美的计划告诉宋虎的时候,宋虎的脑袋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高木言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这么完美的计划,你丫竟然不同意,
你是瞧不起我吗?
宋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眼神已经表达了一切。
我信你个鬼。
你这个漏洞百出,一无是处的烂计划也好意思提出来,你是在拿我跟我兄弟的性命在开玩笑吗?
见忽悠不了宋虎,
那么就只能用实力来证明了。
砰!
高木言双手崩开铁铐,走到铁门的面前。
一拉,门开了,
一送,门关上了。
等他再转过身来,宋虎已经目瞪口呆,一脸懵逼。
“怎么样?”高木言笑着问道。
“你,你,你到底是谁?”宋虎脸色大变,看着高木言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有能力解救你们就行。”
闻言,宋虎沉默了下去。
铁链,铁门,坚固无比,牢不可摧,
这座监狱的犯人中也是有强者的,可是最强的那位鬼将境界的犯人都挣脱不开,更别说轻松的崩断。
这个男人,
这个来历神秘的男人,
到底是何方神圣。
宋虎在思考,他在衡量,他在犹豫要不要赌,
要不要把自己,老婆,岳父,还有狱友的身家性命全部赌在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身上。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
也是一个很残酷的抉择,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赌赢了,逃出生天,恢复自由,
赌输了,生不如死,魂飞湮灭。
宋虎的表情在挣扎,在扭曲,阴晴不定,精彩万分。
仿佛过了千年,又仿佛瞬间即逝。
他的表情慢慢的恢复平静,
看来,他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跟你干。”
高木言咧嘴一笑,笑的很开心,很灿烂。
“不过,我只能代表自己一家,至于其他的狱友愿不愿意配合,我不敢打包票。”宋虎说道。
“无妨,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呢?”高木言开口道。
“我尽量。”
宋虎离开了,
背负着使命前去游说其他牢房的那些重刑犯们。
高木言躺在潮湿的稻草木屑上,双臂枕着脑袋,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自由,
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特别是对于那些终日与黑暗为伴,与孤独为邻的重刑犯们。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高木言要做的,就是加柴,加油,把他们心中的希望之火彻底的点爆。
坐起来,点燃了一根烟,
没抽,就这么含在嘴里,
烟火袅袅升起,熏得眼睛很刺痛,很干燥。
看着对面宋虎的老婆,一阵出神。
暴露在空气中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