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分清浊,人身亦分阴阳。
苍离本想以神躯道化阴阳,借清浊初分阴阳始明无生无灭之态,显化驱逐隐藏在肉身中的‘天’意。然而未曾想到‘天’意已然根植与神躯道体之内,深深扎根于苍离大道之上。
强行拔除,只会造成永恒的大道之伤,再也无望大道之门。
故而苍离主动在以大法力炼就阴阳,牵动了身躯内冥冥难测的法意,引动法意的反噬,降下无量‘天’音环绕,磨灭苍离六感神识。
‘天’意若是不动,祂就永无机会,但‘天’意若动,祂就尚有一线生机。
祂,要夺取那一线生机。
对于诸多先天神圣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在祂们的眼中死亡不过是另一个新的开始,只要盘古世界仍存,祂们就是永恒的存在。i>/i>
然而,当‘天’意磨灭苍离本性真如后,留下的将只会是一具躯壳,一尊活死人,一尊‘天’意运转之下的傀儡。看似不生不灭,却也失了自在逍遥,生不如死。
甚幸的是,苍离终究是抵住了‘天’音的侵蚀,并以‘它’炼就了一门大神通。
苍离看着在掌中盘旋的黑、白两道神光,一边沉思,一边叹道:“这‘天’意果真高远难测呀!”
划分阴阳混炼‘天’意之举,使得苍离不但一举祛除了隐患,练就一道大神通。还假‘天’意磨砺己身,历尽万劫厚积薄下,证就第三重天。
苍离踏入第三重天后,看待事物一切皆明,洞察先天本质。自是察觉到这神光威能远远未到终极,尚有很大的潜能值得挖掘。i>/i>
因这神光终是沾染了‘天’意的一些边角,也可算是‘天’意的一部分,先天就拥有着时空的属性,只是如今尚未显露出来而已。
这神光若想真真正正的大成圆满,显现时空之法理,可能唯有证就先天神魔之道,以大道先天真谛熔炼方能成就。
“就称之为,清浊神光吧。”苍离随意的想着。
清浊神光缓缓在祂的掌中升腾,化做两道光华重新飞入苍离的眼眸中。
使得苍离眼中神光闪烁,黑白交错,隐隐有一番开天辟地的景象在其中流露出来。
“吾以这初成的神光,精炼双目,不知能不能使神目衍生一些奇异有趣的神通呢?”
苍离在心中嘀咕着,运动双目中的清浊神光,道道神光争相交错,呈入眼中的赫然是一片苍白,无尽的云霭显现无量清气遮天蔽日。i>/i>
这天幕竟然是由无穷清气铸成,没有夹杂一丝一毫浊气。
天地虽分清浊,但天地何其广博辽阔,清浊二气又何尝能分理的那般至善至美。故而天地间大多是浊气中夹带着少量的清气,或是清气中亦夹杂着少许浊气,绝无此至精至纯之理。
苍离初到这片秘境时就隐隐感到一些诡异,只是神躯残留着的道伤,使祂无心他顾。
如今炼就清浊神光后,根治道伤后,神目沾染神光灵异,这才恍然觉其中诡异之处。
苍离瞳中飞出道道光华,在这天幕中漫无边际的游走,光华所过之处,一切事物竞相烙印在祂的眼中。
良久,祂依旧站在天穹上,眉心不知觉的已然紧锁,自言自语着:“怎么可能…这方秘境?…不可能呀。”i>/i>
祂的目光沉沉的看着浩瀚无垠的云霭,方才成大神通后上扬的内心已然再次沉寂下来。
这方天幕赫然大的惊人,无边无际。以祂的法眼灵光观之,竟也无法察觉其中尽头。而且这方云幕除了一座神山之外空无一物,虚空弥漫着的云霭漂浮变换,根本无从捉摸。
苍离再次看向那悬浮接连浩大云幕的神山,那座出现的尤其突兀的神山,那疑似周山的神山。
……………
苍离与烛龙进入‘天维之门’后,石门竟慢慢开始消逝,轮廓愈暗淡,渐渐与苍穹契合一体,仿佛成了一片云雾,隐与浩瀚苍穹之中。
在石门隐去不到片刻,一道道流光滑过天际,显现出一尊尊高高在上的身影。i>/i>
“滋…滋…滋”
这数十尊身影屹立在周山之上,俯视着天地芸芸众生。无形的气息压的山石滋滋作响,似是下一刻就会粉碎一般。
一尊身披赤色战袍,面容略显阴柔的男子,看着烛龙与苍离的战场,神目中似有一团神炎腾腾灼烧,身上散的蓬勃气势压迫的其余神圣纷纷避让。
“滚…”
声震天地,威势浩荡。
其余神圣互相对视一眼,又连忙化身流光,纷纷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有一尊一袭金袍的男子却是唯一的例外,祂双手抱胸,昂然而立,耳边悬挂着一条细小白蛇,金袍中点点金气弥漫而出,犹如兵戈杀伐一般,在地上勾划出道道沟壑。
那金袍男子撇了撇嘴,冷笑道:“怎么,还想以势压人,这周山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身披赤色战袍的阴柔男子冷然撇了金袍男子一眼,嘴角挤出一丝笑意:“周山当然不是吾的,除了它的天命之主。谁若强占了这周山,也不过是成为众矢之的罢了。”
“这个道理吾还是知晓的,蓐收…”阴柔男子对蓐收若有所指的道。
蓐收眉毛轻轻上挑了一下,不过并未开口。祂直直的盯着那被烛龙盘古巨身肆掠过的大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可看出什么。”
阴柔男子看着蓐收一言不,只是呆愣的观看着盘古巨身肆掠的战场,一时忍不住好奇,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