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民心的力量!
前世历史民心之说多系虚无缥缈之言,这里却是不同,这天地之间灵气充沛,将这浩然正气、民心变得真正有形存在了。
自己他日要北定中原,当存赤子之心,不忘初心才是!
赵旭身在其中,渐渐进入忘我之境。
他忘了时间的流逝,也忘了自己身在新乡城中,乃是一城之主,三军统帅!而在数百里外,金国第一名将完颜宗翰正率领三万铁骑朝新乡城扑来!
…
第一日,
第二日,
直到第三日落日时分,赵旭还是没有打开他的房门。
此刻,在他的门外,围聚着许多宋兵将官,他们个个神情紧张,嘴上叫嚷个不停,一片恐慌不定的气氛。
因为新乡城外,金国第一名将完颜宗翰已经领着大军在城外十里处驻扎!
而此时新乡城的主将岳飞却仍是闭门不出,房门被一层紫色真气拦着,曾经有人试图强行闯入,结果被直接震飞到一丈之外。除非三人以上结阵强行闯入,否则决难踏入半步。
众将早已经知道他们的主将正在融合护城大阵,不得打扰,但如此危机关头,群龙无首,军心渐渐不稳。
人群中发出阵阵议论之声,
“张老英雄,你老见多识广,你看岳将军何时能悟出护城大阵?”众人围着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询问起来。
这名老者姓张名气节,乃是河朔一代有名的豪侠,在众多江湖草莽中声望颇高。
只见他沉思半响,朗声道:“这可难说得很,大帅用了近十日时间也无法悟出,岳将军虽是天降神将,只怕也需十来日吧。”
立刻有人反驳道:“张老英雄,你别胡扯,大帅用了十日悟出才不足一成,岳将军再厉害,如何能完全悟出?”
又有豪壮之声大喊:“都怪那个王彦,若是一开始将城中印玺交给岳将军,只怕现在已经悟出了,何必会有今日为难境地?”
这声音甚是豪壮无礼,一听便是江湖草莽之声,众将听他竟然对军中统帅直言不讳,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瞧之下,原来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将军。
一名面色威严的中年将军从人群中走出来,朝他大喊:“孟安,你竟敢对大帅不敬?小心军法处置!”
“老子带兵渡河到这里,就没想着活着回去,军法算个鸟!”孟安骂了一句,朝这中年将领笑道:“哦,忘了,王俊将军,你可是王彦的亲信,那可怕死得很。你留在这里,莫不是想监督岳将军的吗?”
这名中年将军大怒道:“孟安,你…竟然如此污蔑我,好,我走好了,免得碍手碍脚,落了别人的话柄。”
孟安脸色大惊,怒道:“王俊将军,你想做逃兵?”
“孟安将军哪里话?”中年将军王俊脸色一拉,义正言辞道:“大帅本就只让我们守七日,如今岳将军不在,我们守了三日,也算是完成大帅所托。”
他瞧了一下人群中的众将,猛地张臂喊道:“兄弟们,有想走的,今夜便随我一起出城追王彦将军。”
众将面面相觑,神色各异。有人愤怒,有人惶恐,也有人脸色挂着欣喜之色,更有人直接呼应起来。
孟安见中年将军蛊惑人心,脸色大怒,右手握紧剑柄,‘咦’了一声,却发现拔不出剑。
抬头一看,见适才出声的张气节右手搭在剑柄上,朝他摇了摇头。
孟安脸色诧异,强压下一口气,朝中年将领王俊吼道:“王俊,你要走可以,这城中军粮你可不许带走,否则休怪我孟安翻脸不认人。”
王俊见他没有反对,哈哈笑道:“好,孟安将军,我不带军粮便是。”拉住其中一个附和出声的将军出门而去,人群中数人垂下头,紧跟着他们而去。
孟安脸色发青,欲拔剑阻止,被张气节拉住。
待他们一走,场上的将军人数少了三成,孟安走到张气节面前,不解问道:“张老英雄,你不担心王俊他们动摇军心。”
“孟将军,王俊他们本无心守城,留下反而会让军心更加不稳。”张气节淡淡一笑,望着孟安认真说道:“再说,若真如你所说,这王俊是留下监视岳将军的,他走了才好,免得将军日后被人背上插上几刀。”
孟安恭敬应道:“还是张老想得周到。”
张气节脸色凝重,叹气道:“不过这王俊一走,军心难免动摇。”抱拳朝余下将军朗声道:“烦请诸位将军回各自营帐,暂且安抚军心。”
转身拉上孟安,朗声道:“走,我们两人到城门看看,小心金兵趁着城门大开之际偷袭新乡城。”
孟安应诺下来,随张气节带上数位亲兵快步来到城墙之上,遥遥望去,见远处金兵驻扎在东侧和北侧,而南面和西面却是空无一人,不由好奇问道:
“张老英雄,这金贼统帅乃是完颜宗翰,号称金兵第一智将,怎得留下那么大的口子?”
张气节眉头皱起,叹气道:“这完颜宗翰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他手握三万精兵,若是强行攻城,自然也能攻下,但不免损兵折将。他想学孙武,上兵伐谋,不费吹灰之力夺下新乡城!”
孟安一拍脑门,‘哦’了一声道:“对呀,他故意留了两个口子,好让城中心志不定者逃出去。奶奶的,怪不得王俊如此迫不及待得要做逃兵,原来他也发现了。”
张气节淡淡一笑,低声道:“王俊这人虽然品行不佳,但智谋却高得很,颇懂人心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