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出手的仍是太极拳,他不慌不忙,以静制动。
谢运用的拳法却是刚猛有力,一看便是名门正派的武功。
赵旭对这拳法似曾相识,忽然记了起来,这是崆峒派的拳法,那位谢运的书童阿明便是崆峒派的弟子。
既然连书童都可以拜入崆峒门下,何况是堂堂的谢家少爷?
赵旭一边运太极心法,信步游走,一边笑着问道:“谢家公子,你身子骨这么柔弱,一个文弱书生,学这刚猛的崆峒派拳法,能受的了吗?”
“崆峒派拳法,谢师兄竟然会崆峒派拳法!”下面人群中听到谢运所用乃是天下闻名的崆峒派拳法,都忍不住叫好起来。
有些心肠软的弟子悄悄为赵旭担心:“这崆峒派的拳法都是一拳强过一拳,云飞师弟已经受了伤,如何抵御得了这刚猛无双的崆峒派拳法。”
擂台下的陆秀夫也有这样的担忧:
“谢运是六品修为,倘若他修炼崆峒派的武功有成,那第七拳将能发挥出七品中的威力。云飞师弟的太极拳虽然厉害,但一味防守,纵使不败,伤势非加重不可,到时候后面的对战就难以为继了。”
这便是谢运的谋略!
他知道自己没有武技经验,纵使学了厉害武功,也绝非赵旭对手,因此便学了崆峒派的一套拳法。
拳法一共七招,号七伤。
谢运虽然只学到其表,但威力已在,七招一出,七品以下武者定然难以抵挡。赵旭武功以静制动,后置于人,只需让自己将七招用完,就能重挫赵旭,至于成败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赵旭已经受伤,他本来想着与谢运游走而战,再伺机将他击败,所以他摆出了太极守势。
但当他瞧到谢运居然使出了崆峒派的拳法,而且还是七伤拳,立刻意识到谢运的企图。
他必须第一时间亮剑,在谢运出到第五招之前,将对方击败。
赵旭的身子‘嗖’得变快,不再借力蓄势,而是主动攻击。
台上的谢运和台下的赵若水同时欣慰一笑。
张贵皱了皱眉头,不解问陆秀夫:“他们凭什么笑?”
陆秀夫叹气道:“因为击破云飞的坚守只是他们退而求其次的谋略,而云飞的出击才是他们心中最佳的机会。”
张贵恍然道:“崆峒派的七伤拳乃是刚猛无双,他们料定受伤的云飞难以在七招内击败谢运,如此云飞的真元会消耗更大。”
“哎,这些井底之蛙,如何知道拳法之妙,”一直不出声的文云孙淡淡一笑,指着台上的谢运,断然道:“用不了五招,这谢运就要败了。”
“怎么可能?”旁边的几位师兄大声反驳。
有什么不可能?
只听见‘嘭’的一声,谢运的身体已经重重跌落在擂台下,他强撑着起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又倒在地上。
擂台下又一次寂静起来,没有人看出赵旭是如何击败谢运的。
张贵、文云孙率先站了起来,大声喝彩,旁边众人这才意识到胜负已定,过了半响,台下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
第二局对战,赵旭胜出!谢运败!
赵若水脸色阴晴不定,疾步走到谢运面前,给他服了丹药,他们两人一齐望向赵旭,又互相对望一下,竟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敌人的笑容往往是自己的毒药。
身为刺客的赵旭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
他虽然赢了,但赢得却很辛苦,为了击破谢运,他强行驱动了刺客诀;却又不得不用太极心法和夫子心法掩饰刺客诀,如此一来,他的真元耗损加大了数倍。
他的脸色已经渐渐有点苍白,站在台上也隐隐不稳。他的兄弟陆秀夫、张贵和文云孙很快发现了这点,冲上来,扶他下了擂台,然后三人结成天地人三才阵将赵旭护在中央。
赵旭还有两场比赛,而且后面的对手要比前面两场强上许多,他需要休息,需抓住每分钟时间,尽快恢复真元。
对年轻学子来说,考场上的时间流逝得最快。
半刻钟时间本来不算太短,但对于赵旭来说实在太快,因为伤势缘故,他的真元恢复得特别慢,直到铃声响起,才恢复了不到七成。
他的第三场抽签结果已经出来,
他的对手是赵氏宗族年轻一辈中的强者赵平明!
赵平明在同辈中排名第十五,他的父亲赵和是赵氏远亲,从小被赵氏族长抚养长大,为人极为低调,在赵氏宗族中属于可有可无的存在。
十多年前,赵氏族长为了平息赵氏主人封王纷争,效仿当年的的刘邦,提前封了最默默无闻的赵和为亲王。
赵和虽为亲王,但行事低调风格依然未变,他的儿子赵平明一脉相承,即使民间风闻,赵平明的武道和兵道修为已经远在赵若水之上,平日里也是对赵若水唯马首是瞻。
如果真如民间传闻那样,那么赵平明的武道修为已经到了六品高的境界,这得确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擂台下的赵旭想到这些,不由得一阵头痛。
但他来不及头痛,因为台上的铃声已经响了起来,武师大声喊道:“书院10号弟子赵旭对战35号弟子赵平明!”
诺大的操练场瞬间安静下来,赵旭没有选择跳上擂台,反而是一步一步慢慢得走了上去。
擂台之下,赵平明忽然停了下来,脸色犹豫。
赵若水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素来心慈手软,总觉得与一个受伤之人擂台比武,有碍侠义公平,当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