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给黄诚信打电话,说已经将货交付梁姐,又问他这五件东西最低收费多少。黄诚信说:“最低也要十五万泰铢,介已经系成本价啦!”我心想每件货折合六千块人民币,要是真货当然值这个价,可那是高仿的。不过黄诚信帮我搞到这些东西,制作和做旧也很费精力,就按中国人杀价减一半的习惯,说给你七万五千泰铢。
“怎么这么少?”黄诚信急了,“我介可系费了好多心思,也就系你田老板,换成别银,我黄诚信理都不会理,就系把你当成好朋友——”我说那就加五千,八万泰铢。行就行,不行的话我就给梁姐打电话,让她退回来。黄诚信连忙说可以。
我问:“你怎么不问梁姐有没有看出假来呢?”
黄诚信嘿嘿笑:“她不可棱看得出,就算高老板也不见得棱做到!”见他这么有自信,我也就把心放下了。在路上,我先从钞票中抽出一万泰铢收起来,那是我自己付给黄诚信的定金,剩下的分成两份,分别是十二万和七万泰铢。来到高雄的公寓,敲门半天才开,里面有个只穿着男式花衬衫的年轻女人,光着两条大腿。我很尴尬,心想就今天没打电话,结果撞到这事。
高雄生气:“你小子赚那么多钱,怎么手机费舍不得交?”我连忙道歉,说可以先到楼下的冷饮店坐会儿,等你忙完了下来找我,有事跟你说。高雄摆了摆手说没必要,让我坐在沙发上等着。那女人长发披肩,长得虽然不错,但眉眼之间却有几分风尘味,应该是从事特殊行业的女性。高雄让她换好衣服,关上卧室门,开了两罐啤酒也在沙发中坐下,问我有什么事。
我有些打怵,这件事是我和黄诚信背着他做的,要是事先商量,按高雄的脾气肯定不同意。现在已经做完,而且我还赚了不少钱,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态度。我犹豫着,高雄看到我这副模样,问:“你小子是在便秘,干什么吞吞吐吐的?快说啊!”他越催,我心里就越没底,高雄似乎也察觉出我的异样,看了看卧室门,问是不是先让她走。
“那倒没必要……”我说。
高雄急得瞪起眼睛:“到底什么事?你说不说?”我打开皮包,慢慢拿出那份十二万泰铢的钞票,放在茶几上。高雄更加发愣,眼睛里全是问号,拿起钞票检查一遍,再次看着我。我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把经过全都说了。高雄听完,张大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他能有这副表情,还是让我挺意外的。
我说:“你也知道我不为赚钱,只是必须得按真牌收钱,不然梁姐肯定起疑心。不过,她还真没看出有假,每个都仔细看过好几遍,而且都是正牌,就算59灵坤平里面有完整的大灵,梁姐又不是阿赞,客户也不见得请回去就个个有感应。这些钱是去掉付给黄诚信之后的赚头,共十二万泰铢,你看着分配吧,要是对我先斩后奏很不满意,不分给我也行,主要是想帮你解决梁姐的难题。”
说完这番话,我觉得高雄应该是很生气地大叫“搞什么搞”之类的话,然后站起来指着我臭训,甚至把茶几掀翻都不奇怪,也做好心理准备了。可高雄居然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我。我觉得浑身发毛,刚要问话,却见高雄拿起这些钞票,小心翼翼地放到我的皮包里,再将包盖扣好,最后还用手认真地抚平皮包的表面。
“什么意思?”我忍不住问道。
高雄说:“这些钱,我刚才是不是半张也没拿?”我说没错,高雄又说那就好,记住,千万别说你今天来找过我,我今天也没见过你,更没跟你说过半句话。如果你觉得今天见过我,或者跟我说过什么,那肯定是你的幻觉,懂了吧?
我听得直愣,问你到底想说什么。高雄拉着我的胳膊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慢慢把我送到外面,再轻轻关上。我刚要说话,高雄把脸探出门缝:“别忘了刚才我说的话,走出这栋公寓,你今天就没见过我,ok?”
在他即将关上门的时候,我忍不住把手伸进去:“喂,我说高老板,咱们做人能不能凭着良心?你今天真没见过我吗?”
高雄问:“你是谁?找我有事吗?再不把手缩回去,看我会不会把它夹断!”我说你要是夹断,我这辈子就让你养活,天天吃香喝辣,寸步也不离,看你怎么马杀鸡。正说着,那女人由卧室里走出来,换了身连衣裙,手里拿着包朝门外走,并对高雄伸出手掌。高雄只好先掏了几张钞票递给她,这女人笑着把钱收起来,说了句“谢谢高老板”,然后走出门,我趁机又溜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高雄大叫。我为难地说已经这样了,你再叫也没用。高雄非常愤怒,指着我的鼻子说,你打着我的旗号,到时候梁姐看出有假,她又不会怪你,这笔账又会算到我头上,她脑子不正常,到时候非搞死我不可。
我说:“我和黄诚信分析过,她既然这么认真都没看出是假货,客户也不可能。”
高雄说道:“那个阿赞并的59灵坤平,里面是入灵的!”我说没错,可梁姐又不是阿赞和龙婆,哪里会知道。
“她感应得出来!”高雄大声说道。我说难道她要先用心咒做入门供奉,觉得有感应才卖给客户吗,就算入灵的牌,供奉者也不是百分之百都能感应得到的吧。
高雄气急败坏地说道:“她就是有这个能力,所以才变成这样!她对入灵的牌特别敏感,根本不用做入门和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