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冷得要命,沙漠中四月末晚上的气温,比北方的冬季还要冷的太多。大家一起寻觅了一个大沙窝躺在里面。
好在睡袋的密封性能很好,人都和衣钻在睡袋中,头脸不漏。但,就是这样,也让他们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地大冬天野外露营。
本来在无风的傍晚,到了夜间,风沙遍地。刮起的沙粒狠狠地掠过睡袋,霹雳啪啦的掉落在睡袋上面,只一会,睡袋便被沙砾掩埋了......
还好,他们的睡袋都是很先进的,有着特殊的换气孔,与外面新鲜的空气相互流畅的交换着。
只是这样睡了一晚上,早上醒来,整个人几乎都不能动了。
要不是鞍力满大叔和周星南的两个学生起的早,把大家挨个扒拉出来,恐怕大家此刻气都起不来。
睡袋整个被沙粒压满了,他们就这样盖着沙被睡了一晚上。被沙子压的全身生疼,没有了一点力气。
安得利小心的弄去李钰睡袋上的沙粒,打开了睡袋。李钰全身困乏的躺在里面一动也不想动。
她感觉自己的腿和胳膊都被压麻了。胸口也喘不上气来。脸上一片青白之色,的确被沙子压了一晚上,折腾得不轻。
“奶个腿的,我下辈子怎么也得做个沙子。就是压,也得我先压着你。这算怎么回事呀,宝贝,快起来活动活动,要不你就被压傻了。”
李钰眼角突然委屈的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嘴角动了动,喏喏的说:“流氓,我起不来了,你抱我起来。”
安得利大叫一声:“好来!”双手抄起李钰的腰,便将李钰给抱在了怀中。李玉娇小的身躯,整个儿蜷缩在了安得利的怀里,心中甜美如蜜。
“就要你这样抱着我!”
“好滴,我要抱着你一辈子,一直到永远。”
鞍力满大叔做完祷告,招呼大家赶紧洗漱。吃了点饭,马上上路。清晨是赶路的最佳时机,切不可错过。
王浩用皮囊帮安琪儿打了点水,安琪儿在水洼边洗了洗脸。一群人又武装了起来,靴帽整齐的开拔了。
不多一会走出了阿拉玛大戈壁滩,骆驼刺,胡杨,越来越少,大家也意识到了,进入了沙哈拉。
虽然还是沿着干咁可河古道一路前进,但是早就干枯了几百年的河道内,再也寻不到一点水的迹象。
只有零星的几株矮小的,让人可怜的,看起来使人心碎的小梭梭草儿,还倔强的生长着。
但是正是这小小的小梭梭草儿,正是这小小的不屈不饶的小草。他们成了鞍力满大叔的路标,成了大叔前进的方向与动力的使然。
大叔看了一眼紧跟在他身后的王浩,打着手势说道。
“在沙漠中给我们唯一的路标就是他们,再往前,就连这些小梭梭草儿也会极少见到。
至于胡杨一类的,那你就别想了。”
王浩点了点头,好奇的说道:“鞍力满大叔,我可是听说沙漠中有仙人掌的存在,可我怎么一颗也没见到啊。”
鞍力满大叔又点燃了一锅莫合烟,嗒了一口:“有,绿洲里才有,沙哈拉,是没有的,有也是极少。”
大叔说完,专心寻觅着小梭梭草,带队赶路。王浩也不再说话,跟在后面,抬头看着美丽的大漠风光。
这时晨起的朝霞已经映红了东边的天空,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的升起,正在慢慢地爬高,映红了天,映红了大漠,映红了这个孤单的驼队。
大漠,也有着她无以伦比的一面。就连那远处的沙丘,身上也仿佛披上了一道霞光。
那是金红色的,像水lang一样一波一波的汤漾开来。是的,沙子在地平面上,都是波纹状的,就像大海,一波划过一波。
那是被风绘出来的精彩图画,那是大自然最为真实的亲自随笔。
大伙儿看的眼睛都直了,太美了,真是让人惊叹感怀,李钰和安琪儿早就放声尖叫着。
大清早哦,不到三点就起来赶路。他们还在暗暗咒骂着鞍力满大叔的严厉。这些人走得正困乏不已,现在却都不禁精神一振。
学生们纷纷取出相机,相互拍着。李钰甚至脱下了大氅,让安得利为他拍了几张特写。
要不是鞍力满大叔,回头严厉的向他们挥着手,还不知道这帮小子,要玩到什么时间。
王浩赶到鞍力满老人身前,大声说着:“鞍力满大叔,这里太美了。真是太美了,我说你怎么喜欢在这沙漠中赶脚,原来你才是最懂得欣赏风景的人。”
鞍力满老人摇了摇头,指着天边的朝霞。“朝霞风满天,大漠行走不需埋!不是个好兆头啊!我们还是赶紧赶路,一定要在中午之前,赶到楼兰古城,那里是个古时候的驿站,如果幸运,就要看下午的天色再做安排了。”
周星南老教授也听到了鞍力满大叔的话。大叔这样说,令他惆怅万分。他看了一眼地图,距离大叔所说的楼兰驿站,其实还要有一二百里地。
这要是起了大风,谁都料不到是个什么结果。沙漠中的气候变幻异常。如果被沙子埋住,那就要终了在此了。
他赶紧招呼学生们不要再嬉闹,全力赶路要紧。大家一听这么恐怖,也纷纷放下了玩耍的心情,和生命比起来,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之次要的。
为什么有战乱之时收藏黄金,国泰民安之时收藏古董一说。其实谁都明白这个道理,美好一切都是需要在既定的基础环境之下,才可以进行的。
与先前的散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