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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晗说,她小时候的梦想是能做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板蓝根这人想法就是跟别人不一样。”简单描述了一下过去的时光,文晗望向一脸凝重的顾菘蓝,“别人要是听说我想做女孩子,肯定是会送我洋娃娃,带我去看裙子啊。就她,拉着我说‘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夏子苓不解。

“是啊。”文晗浅淡一笑,“她说,我跟着她学女孩子的举止,她跟我学男孩子的举止,看谁学得像。”

夏子苓有些吃惊:“那后来呢?”

“后来,你也看到了。”文晗摊了摊手,“效果如你所见,我没学到多少东西,倒是她这家伙……”

不知该如何形容,反正是惨不忍睹的成功。

顾菘蓝白眼:“你是想说我的教学水平太差吗?”

文晗挑眉:“至少我的教学水平比你强。”

强到池晔至今仍因为这事儿对她耿耿于怀。

夏子苓看着互相瞪眼的两人,不由得笑起。

谁说顾菘蓝的教学没效果呢,现在的文晗明明很可爱啊。

进了6月,暑意侵袭,热浪翻滚,教室里四只孤零零的电风扇从早工作到晚仍然不顶用,日子日渐难熬。

时间在学生们盼星星盼月亮的心态里溜走,期末考试终于不远了。

池晔摘掉头顶的鸭舌帽,打开了音乐教室的门。

门一打开,一股凉气就迎面袭来,顷刻间驱散了他额头的汗意。

他看着坐在钢琴前的江北,不由地羡慕道:“还是你舒服,一架钢琴一台空调就是一个下午。”

江北停下翻琴谱书页的手,头也没回:“你也可以啊,谁让你偏偏要去做什么好学生。”

“你的思想还真是危险。”池晔走过去,放下包,拿起江北早就放在一边的谱子,“这个就是你跟我提的那段旋律?”

“嗯,那是小提琴的部分。”江北转了一下僵硬的脖颈,站起身来,“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来录一下。”

“暑假都有空,你录音有设备?”

“我没有,社里有。”

池晔微讶:“器乐社还真有钱。”

“谁说器乐社了。”江北面露不屑,“我在外面加入的一个搞音乐的协会,设备很全,会费也合理,你有没有兴趣?”

池晔愣了愣,抬起眼眸望向背光里的人:“你有没有考虑过去考艺术类的学校?”

“哈?”江北直接给他一个‘你太天真’的眼神,“我爸会打死我的。”

“相比之下,我想他宁愿你去考艺校,也不愿看到你混成现在这幅模样。”

江北的眼神倏地变冷了:“你觉得我是在混?”

池晔没有否认:“至少,现在的你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何方。”

江北眯眼,怒气一点一点地翻上来。池晔这句话惹到了他的逆鳞,可却偏偏还说对了。

他冷冷地盯了池晔许久:“你好像不太一样了。”

“哦。”池晔眼光往下掠过,“因为我没带眼镜。”

“不光是这样。”江北却肯定的摇了摇头,“和上次见你的时候感觉不一样了。我还以为你会很颓丧,没想到反而神清气爽。”

池晔好笑地望着他:“为什么颓丧?”

“听说你的参赛模型被你那青梅给砸了,比赛没比成。”

池晔莞尔:“你的消息很灵通啊。”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江北抿唇:“为什么你的运气……那么好?”

“嗯?”

江北笑了一下,他低头望向黑白分明的钢琴键,随意地伸出几根手指,毫无章法地按下去。

钢琴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池晔眉头微皱,还没说话,就听到他毫无温度的声音:“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为什么你的运气那么好?”

池晔闻言一怔,忽然有些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我以前一直不明白,顾菘蓝分明就只是个星星一样的女孩子,为什么就能得你青眼。”看了他半晌,江北轻轻叹出一口气,“直到刚刚,才突然有点明白了。”

池晔挑眉:“星星?”

“是啊,淹没在银河里的星星。”指尖再一次触碰黑白键,江北突然感到几丝恍然,“银河虽美,可那是无数星星聚集的效果。仅仅一颗星星,光芒微弱,平凡到毫无特色。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是绝对瞧不上眼的。”

“你这个比喻倒是不错。”池晔轻笑一声,“只是,你又错了。”

“星星的光芒微弱,不是因为它的平凡,而是因为它距离你亿万光年。太阳于宇宙而言也不过是一颗星星,它之所以是太阳,不过是因为我们站在地球上。”

江北猛地怔住,惊讶地抬起头来。

池晔欣然一笑,继续道:“于你而言她不过是颗星星,于我而言,她却是太阳。”

……

四下无声,江北直愣愣地望着他,许久,终是苦笑:“所以说,真是羡慕你啊。”

池晔不以为然:“我曾也被月亮的光芒迷住了眼,可那终究不过是遗落的日光罢了。江北,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并非比你幸运,而是比你先学会放下。”

他没有去看江北的表情,转身走向角落里江北事先准备好的小提琴。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琴身,轻轻地抚过那优雅的曲线,忽然觉得心湖一片宁静:“你若试着不再那么固执,或许,也能发现你从未留意过的阳光。”

7月初,期末考试终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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