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的坦诚和负责态度,叫在场食客的面色果真是好看了许多。周边隐约间也是有了一些反转的声音,倒不是清一色地都说是[客留居]可以下毒了。
“让开,让开,快让开——”
“官差来了!”
熙熙攘攘间,酒楼外突然出现了一队官差,不由分说地闯进了酒楼来。
为首的官吏一马当先,眼神在酒楼四处扫视,声音如洪,颐指气使,毫不客气,“哪个是下毒的人!”
此人正是赵世元。
虽为羽林军首领,今日正好是沐修之日,从宫中交接回来,正好是遇见了行事匆忙的顺天府尹的官吏,三言两语问了个清楚,得知是[客留居]之事,心知其背后是[琛王府]的势力,想着太子近来诸事不顺,琛王一脉又风头正盛,主动请缨,要为主子出口气。
那顺天府尹的官差却不过是个寻常小吏,算是大家出生,可惜却是旁系。既为世家子弟,几代的姻亲,再加上平日里三教九流地混迹,总算也是对[客留居]的背景知晓几分。
他本不在这一片当值,可今日被上峰暗暗提点在这一处加紧了巡逻,唯恐他人闹事,不料,没过了多久,恰逢是听闻了[客留居]食客中毒之事。以他的头脑,倘若当真以为这只是一个意外,那也是太小看他本身的政治敏感了。
只是——这[客留居]——
至于这人命官司,他可是一点都不想沾上,[琛王府]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般想来,竟是对暗示自己前来的上峰也是怨上了几分。
唯恐得罪了琛王府,正巧赵世元凑上了前来,有人自愿顶在了前头,一拍即合,虽然心中仍有几分不忿,跟着也便是来了。
“这位大人,可是有什么误会?”赵武身为[客留居]的掌柜的,遇见了官差,自然是当仁不让,上前解释道。
而在其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却是冷冷地扫过了四周。不管如何,这官差,来的也着实是太巧了。
“误会?”赵世元毫不客气地撇了赵武一眼,丝毫没有将其放在了眼中,“难道不是你这酒楼里有人中毒。”
“区区酒楼胆敢对食客下毒,该当何罪?”赵世元冷哼了一声。
赵武皱了皱眉头,也听出来了眼前的官吏话中的刻意为之,愣了愣,才是回道,“这——确实是有人中毒,却不一定是我们酒楼下的。”
心里头却已经是认定了定然是有人刻意嫁祸酒楼。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要与[客留居]过不去。还堵上了一个四品官吏之子,若是再晚上那么几分,若是酒楼中的人都不知如何简单解毒,只怕是这会儿,那郑远也是回天乏术。
这样一来,[客留居]乃至是其身后的琛王府,只怕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被人反驳,赵世元胸口猛然间涌上了一股子怒气,有些尖利和愤懑的眼睛抬了抬,冷声问道,“你又是谁?”
赵武恭敬回禀,“在下是这[客留居]的掌柜。”
赵世元冷冽的眸光毫不客气地看了一眼赵武,才是说道,“原来是[客留居]的掌柜的,果然是牙尖嘴利。”
而正当这时,随着郑公子一起用饭之人,在等着[荣德堂]的老大夫把脉无事后,听见了楼下的纷争,下了楼。
似乎是认出了赵世元,纷纷上前套着近乎,“可是羽林军赵首领。”
来人毕恭毕敬的态度,面上的追崇以及恭敬的神色,叫赵世元很是受用。
“正是。”享受到了人的追捧,赵世元很是得意地看了赵武一眼,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了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后的变色的模样。
可是却失望了,他看见的只是那赵武一如既往,尤为冷淡的面色。
“学生和郑公子一同来用饭,可是在吃了一道的菜后,郑公子突然中了毒。”
“是啊,好在这大夫来的及时,否则郑公子可就——”
七嘴八舌的叙述,却是叫赵世元头一次厌烦起了眼前的这些文人来。好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
“是哪个郑公子?”赵世元一愣,眉头微微皱了皱。
姓郑?莫非是那西昌侯府的郑家。
下一刻,心里就是欢喜了起来,倘若是牵涉到了官家,他看这[客留居]哪里能够轻松地躲过。就是[琛王府],也该顾及这背后的势力吧。
那书生回答,“是郑远,郑公子。”
赵世元将此人在自己的脑海中过了一遍。
虽然不是[西昌侯府]嫡系,可也是有渊源的,算是同处一脉,且是家中唯一的儿子。想要凭此人的身份,定了这酒楼的罪责,想来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想通了这一点,赵世元果然是大怒,“好你个[客留居],竟然敢谋害官家子弟,来人,还不快快将犯人拿下,将这酒楼,速速封了。”
“慢着!”赵武冷冷地看了一眼赵世元,眼中闪现了几分冷光。
赵世元却是斜睨了赵武一眼,面露不屑,颇为有恃无恐,“赵掌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赵武朝着四周微微一拱手,才是说道,“大人也是知晓,我们这开的是[酒楼],求的就是一个八方来客。[客留居]和郑公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且郑公子可是[客留居]的老主顾,平日里更是不知是带来了多少的生意,试问,[客留居]又怎么会对郑公子
居]又怎么会对郑公子下此毒手。”
“若是郑公子当真是出了事,[客留居]日后不但是声名狼藉,丢了一大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