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阳忍不住为老林头高兴,可那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更加清晰了,嘴上却老老实实地回道:“掌教费心了。”
唐清远笑容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闲话家常:“对了!那个叫罗通的小胖子跟你相熟吧?”
“呃……不熟。”钱阳果断抛弃队友。
“他……”唐清远被这句“不熟”噎了一口,但就势整理了一下表情装作没听见:“那个小胖子已经筑基中期了,土源之体的优势逐渐显现,现在在磨剑堂中已经是一把好手了,将来必是我清灵宗的中流砥柱。”
钱阳不抬眼也不说话装死猪。
不过唐清远对付死猪也是有办法的,他眯了眯眼睛,下一句好话直接就改了道:“倒是楚南在门中待的不甚舒心,已经叛离宗门,另寻高枝去了。”
“噗!”钱阳一口大气没憋住直接就喷了:“什么?”
让你再给我装!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货!唐清远一阵暗爽。
“对了,还有你前一阵子打发来的一对夫妻,不知何故,也跟着楚南一起跑了!”唐清远又加了一把火。
“陈樱师姐和那个夯货跟楚南跑了?”钱阳脱口问道。
此时钱阳已经顾不得装粉嫩了,他完全想不明白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就混一起去了。
“我可记不得那二人叫什么了,真是老喽!”唐清远扬着嘴角摇头叹息。
看着唐清远这幅欠揍的模样,钱阳反倒咬着后槽牙平静了下来,他倒要看看,坑他没够的掌教大人这次又要出什么招。
唐清远不管那个,换上一副哀怨神色接着道:“那两个不知所谓的人走也便走了,可楚南怎么能走呢!”
钱阳不说话,低着头偷眼看唐大掌教。
唐清远此时的脸上满是失望懊恼:“楚南和你一样,都是清灵宗最优秀的弟子,也都曾为宗门立下过大功,是宗门的中流砥柱。我都这把年纪了,宗门迟早是要交到你们手中的,你说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这让我又如何能够释怀。自从他走了之后,我每日寝食难安,夜不能寐,魂不附体,心不守舍。”
钱阳扯着嘴角:“呵呵!”
唐清远叹了口气:“我听小果说,你和楚南的交情不错,我真生怕你一时想不开,也随着他去了,我清灵宗可真的再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啊!”
唐清远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搞得钱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掌教大人的认知有所偏差。他不得不开始回想,自己对掌教的这种认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应该是从掌教坑他去幽暗沼泽开始的!难道这件事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如果就因为这一件事,自己就给了掌教一个不好的定义,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
不对不对!钱阳又想起一件事,在那之前,掌教就试图让他去当引路人,应该是从那时起,自己就对掌教大人有了戒心。可是,那件事直到最后宗门也从未跟他说过半句有关引路人的事,难道也是有什么误会?
钱阳脑子有些乱,他抬起头看向唐清远,试图从掌教大人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事实证明他想多了,掌教大人这种老戏骨即便是在演戏,又岂是旁人能够轻易看出来的?
唐清远的话还没有说完:“钱阳啊!你若是有什么困难便跟我直说,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解决。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也可以告诉我,没有什么问题是处理不了的,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去做傻事啊!”
“我做什么傻事?”钱阳愕然间发觉话题竟然就变成了自己要做傻事?心说我这出门忙了大半年,回来牙齿还没刷呢,哪有功夫做傻事?
“呃!我不会的!”钱阳觉得自己还是得先表个态。
唐清远的脸上适时露出了一丝欣慰:“那就好啊!那就好!”
钱阳不停点头,表示自己确实从来没有过叛离宗门的打算。
“那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么?或者有什么困难,有什么心结,尽管说,宗门就是你的家,没什么需要遮掩的。”唐清远又道。
“这个……”钱阳犹豫了一下,这么个大人物拉下脸说要帮忙,自己是应该顺杆爬吧?或者……
“没有!”
最终谨慎还是占了上风,钱阳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是占小便宜的人。
“嗯!”唐清远满意的点点头,可随即脸上的笑容又垮了下去,叹口气道:“唉!楚南的事儿现在就是我的一块心病,一直压在心里挥之不去。”
钱阳忽然觉得眼前的老头儿其实也挺可怜,说到底,他是不是真的坑了自己还尚未有定论,自己就因为这么个“莫须有”的原因猜忌人家说起来也不太合适。
于是,钱阳真心实意地开口劝慰:“掌教大人且宽心,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过不去喽!”唐清远满脸的苦涩:“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却不知从何处着手,现在见到你才突然间有了一些头绪。”
“什么想法?”钱阳脱口而出。
唐清远微微一笑:“我想把楚南找回来!”
“啊?”钱阳一愣,心说掌教大人您这也太重情重义了吧?人都走了,你还想着给人家找回来呐?
“去哪找啊?”钱阳不由得发问。
唐大掌教作思考状:“听说他去了一家叫开山门的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