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仅坚定的眼神,蜉蝣子反倒有了几分疑虑。
“好好好,本来我让你做这一次抉择,就是因为你我之间只差一次关乎生死的选择。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轻易就跨过了这道坎,看来你当真是和我相似,而且是和现在这个游刃有余的我几乎一模一样了。”
蜉蝣子的语气中,竟然不乏夸赞之意,然而张仅却没有答他的话,反而依旧在陈述着自己的想法。
“我的选择是,你哪里也不能去,我要在这里挑战你!为了让我爱的人们能离你尽量的远,我今天要跟你一直战斗到我死为止!”
张仅的回答让蜉蝣子眯了眯眼睛,蜉蝣子又歪着头疑问道:“你……终究还是没有逃出七情六欲的束缚。原本我以为你已经准备好和我一起去完成那最伟大的事业了,看来你还是需要一些额外的磨练。”
“伟大的事业……”张仅在心里暗暗念道。这蜉蝣子还有太多秘密和诡计没有被自己查清,然而张仅此时却再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吕堂主,麻烦你去通知嫣儿和剑痴前辈,告诉他们我已经离开了,让他们尽快离开河北向晋国出发。还有……”张仅又对一旁的吕乘帆说道。
“还有什么?”吕乘帆自然地反问。
“没事了。”张仅忽然笑了起来:“很感谢你们这一路同行!”
吕乘帆的面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他终究对张仅拱了拱手,又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山顶冲了过去,临行前的一句保重,却还在他的身后不断盘旋了许久。
“动手吧!”
张仅似乎已经放下了一切,又面对着蜉蝣子,话语和眼神中全都充满着战意。
“你这孩子可真没有雅兴,就算是生死决斗,也多少要讲一些礼节。这样吧,我作为你的前辈,可以让你一手或是一脚。只要你开口恳求我,我一定不会让你输得太惨烈。”蜉蝣子温文尔雅地说道。
“那你让我一条命,可以么?”张仅依旧目光灼灼。
“呵呵呵,该说你是有趣还是无趣呢。”蜉蝣子被张仅的话语逗得笑了出来:“就算我现在让了你,也得等到我的事业完成了才能让你来拿。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你便也当真没有机会再取我的性命了。”
张仅没有答话,只是不断地激荡着自己的内气。他虽然达到了内气离体的境界,但很多武理武道他都还不曾了解,因此只能不断自行摸索,争取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战斗力来。
“啊呀,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得早些结束,不然我可当真要在你手下吃一次亏了。现在的你果真敢和比你强的人正面战斗,光凭这一点,你就比我那一群徒弟出息多了。”
“在我看来,你的徒弟中,倒也有一些青出于蓝的存在呢。”
张仅要说的,自然就是他之前面对过的清源子。不过他的真正的目的,则是希望能多少扰乱一下蜉蝣子的道心,或者至少也能多拖上一点时间。
蜉蝣子果然像是被引起了兴趣,又抱着双臂上前问道:“你已经见过他们了么?他们是不是都非常无趣?”
“无不无趣我不知道,不过他们中有的人倒是已经没命了!”
张仅步步盘算,只期望能让蜉蝣子情绪上产生一点波澜,这也是他面对蜉蝣子唯一的一线求生机会。
然而蜉蝣子却依旧笑着,玩笑般地答道:“如此巧合么,正巧你的一些朋友,也已经死在我的手上了。”
张仅的面色猛地一变,接着他便抽出了腰间的钧龙剑颤抖着问道:“你杀了谁?”
蜉蝣子则还抱着自己的双臂,优哉游哉地回答道:“这我倒有些记不清了,大概是一个非常干瘦的少年吧。”
龙吟忽然炸响,张仅猛地一剑刺向了蜉蝣子的腹心,嘴里还凄厉地喝道:“你还小小的命来!”
内气和龙势仿佛江河一般跟着张仅向蜉蝣子涌去,然而蜉蝣子只是用手指轻轻一拨,便将张仅的剑拨向了一旁的地面上,直将地面炸出了一道不浅的裂痕。
“张门主不要太激动,也许是我记错了,那个人好像长了一脸满是圈圈的胡子。”蜉蝣子似乎是在解释什么误会一样。
张仅又是一声怒喝,上身一转,钧龙剑便划着半圆向蜉蝣子斜斩了过来。地面的沙尘不少都被张仅的内气卷起,几乎形成了一道紧贴着地面的龙卷风。
蜉蝣子终于摆出了运气出招的动作,只见他两手上下一张,一道柔韧但却凝实的内气便被他舞了起来。蜉蝣子的内气细丝与张仅的钧龙宝剑一碰,竟直接拦住了张仅凶猛的攻势,也将那刚要形成的龙卷瞬间抹了去。
“啊呀,这次一定不会错了,我记得那人一头小辫子,大概是个鲜卑人的模样。”
张仅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虽然不能攻破蜉蝣子的防守,但至少也能黏住他的几分内气。紧接着,张仅的后手就又蓄满了藏龙惊虎的力道,跟着一拳便向蜉蝣子压了上去。
碰的一声,两人之间内外气激荡,直刮起了一阵大风。而张仅充满威势的一拳,则被蜉蝣子的掌力轻松化解,整个手臂也被牢牢地控制住了。
“张门主,你别太愤怒,我都险些招架不住了。其实我刚刚是在开玩笑的,也许,我只是把他们全都杀了呢。”蜉蝣子依旧保持着微笑,就好似春日里的一缕微风。
“你找死!”张仅的目光如同烈火。
他的拳剑都被蜉蝣子反制在了手中,张仅干脆直接弃了右手中的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