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仙的婆婆?”
秦远怔了怔,与胡小仙在一起时,曾数次听她提起过这位婆婆,但是,胡小仙每次提起她的婆婆之时,总会带起一丝孺慕之情,但眼前这个又黑又丑又矮的老太太,实在让秦远没有多少好感。
外表往往是内心的投射,而她那两扇心灵窗户中,更是透出她的阴气森森。
胡不良在其身后快速挤眉弄眼,有话想对秦远将,但因为某些原因,不便明讲。
桂婆婆仿似脑后长眼,背对着胡不良,依旧发现了他的小动作,龙头拐杖忽然向身后砸出,胡不良猝不及防,更不敢反抗,被那狰狞的龙头撞在胸口,吐出大口鲜血,倒飞出去,摔倒在十几米外,神色痛苦又恐惧。
“不知死活的东西!”桂婆婆头也不回,冷斥一声。
那位与胡不良一起站在桂婆婆身后的年轻人,冷眼旁观,毫无怜悯,反而嘴角带着淡淡讥讽笑意,幸灾乐祸。
秦远眼睛眯起,心生薄怒,但没有发作,冷声问道:“这位婆婆,你打碎我家大门,又在此行凶,是给我一个下马威,还是故意挑衅?”
他跟胡不良虽说经常拌嘴,但总体印象还不错,看到他被桂婆婆如此虐待,自是愤怒。
“老身再问你一遍,你将小仙藏到哪里了?”桂婆婆根本不将秦远放在眼里,忽略他的话,揪住这个问题不放,呼喝之间,倨傲而无礼。
“秦远,别告诉他们,婆婆想把小仙嫁给我们的杀父杀母仇人,他们没按好心!”胡不良躺在地上,嘴角溢血,大声疾呼,堪比绝美女子的英俊脸颊上,带着愤怒与恐惧。
他已经预料到自己喊出这话的后果。
他们是被桂婆婆养育长大,自是了解她的脾气,顺着她的意,一切都好说,慈祥和蔼,若是敢违拗她的想法,他和妹妹两人都曾被她用棍子打到皮开肉绽,趴在地上,几欲死去。
“我看你活着与死去没什么两样,孽障!”桂婆婆声音沙哑,带森森阴气,转过身去,竹枝般枯瘦的五指呈利爪状,隔空抓取,拉扯,那远在十几米外的胡不良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扯住身体,身不由己的飞了过去。
桂婆婆一手隔空扯住胡不良,一手扬起龙头拐杖,就要再次打下。
或许不会直接毙命,但从那呼呼风声来看,胡不良若是结实挨上,轻则骨断筋折!
“住手!”
秦远大喝一声,取出羿神弓,拉成满月,没有箭矢,却有一道流光破空而去,直奔桂婆婆后心。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桂婆婆冷笑一声,一手抽动,飞到半途的胡不良像是被人当空一个大耳光子扇飞,再次落回远处,大口呕血。
而桂婆婆则是鬼魅一般快速转身,龙头拐杖恰到好处的迎向流光,一声巨响之下,流光散尽,桂婆婆岿然不动。
“啧啧,黄城市修行界新任供奉秦远,声明远播,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借助外力之下,的确能与辟谷境高手一争高下!”桂婆婆冷笑说道,话是好话,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夹杂着那森森阴气,却是另一番滋味,仿似正话反说,揶揄嘲讽。
“呵呵,你也知道我是黄城市修行界供奉?岂不知擅闯我之府邸,乃是大罪?打坏我家大门,罪上加罪!”秦远双手负立,浑然没有将这修为已经摸到合道境门槛的老妪放在眼里,神态从容,顾盼生姿,颇有些上位者风采。
身居何位,就要有相应的气度与思维模式,这是秦远今晚刚刚顿悟所得。
既然他是黄城市修行界的供奉,无论权力大小,就该拿出一处修行界供奉的风度。
“呸!”
桂婆婆并未被秦远的大帽子吓住,恶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冷声道:“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娃娃,也敢在老身面前呼三喝四,老身就是当场将你打的神魂消散,你们那新任城主尽管到青丘山寻我晦气!”
她还未正式回归青丘山,便已经将青丘山的招牌扛了出来。
倒不是她“归降”心切,而是想要看看身后这位后生的态度,青丘山小公子,这次和亲的主角之一,说出的话肯定会有些分量。
那阴柔面孔的年轻人笑着道:“桂婆婆此言大善,我青丘山还不怕一方小小修行界城主,将这小子打杀之后,尽管让她去青丘山算账,就怕她有去无回!”
桂婆婆老脸上露出一个阴森笑容,这正是她想要的。
年轻人随意向前走了两步,指着秦远,道:“小崽子,把我未婚妻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胆敢说半个‘不’字,你还有你身后的这群不成气候的东西,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仿佛是为自己的话增添分量,年轻人话落之时,脚跟抬起,猛地跺下,古旧石板地面以其落点为中心,骤然开裂,密密麻麻的裂缝迅速扩张,直直有一米半径。
这并没有结束,那裂纹又从一侧生出一条细蛇,快速蔓延向前,冲到一处围墙之下,轰然震响,围墙随之坍塌半断。
烟尘腾起之处,桂婆婆与那年轻人,笑得异常阴沉与嚣张。
“呵呵,又坏了我一处围墙,这是罪加一等,恕无可恕啊!”秦远眯缝着眼睛,目光如同万里之外昆仑山上的冰霜。
两扇大门和一处围墙他不在乎,但桂婆婆想要将胡小仙嫁给她的灭门仇人,而这个年轻人也洋洋得意的自称是胡小仙未婚夫,这让他很在乎。
“恕无可恕?哈哈,稍后等我问出我未婚妻的下落,再当着她的面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