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突如其来的怒火让原本陷入悲痛中的长乐、李雪雁忘记了哭泣,直到他甩袖而出,二女方才反应过来。
砸吧着眼睛,李雪雁骇然道:“杜郎的样子好吓人,他这是怎么了?还是第一次冲我们发脾气呢!我心底好不是滋味,感觉我们做错了……”
长乐垂下了眼帘,对李雪雁的话不闻不问,就如没听见一般,此时的她,脑子里只有杜荷的那愤怒的叫吼。
“你们不可理喻!我是你们丈夫,受到了委屈,一句话也不说,独自的自艾自怨,这叫什么,这算什么,你们还有没有将我当作你们的丈夫!”
那心痛至发狂的表情,那张扭曲的脸庞,那一脸的懊恼自责,此刻想起,心如刀割,泪水再度而下。
许久许久!
已经红肿的双眼,方才止住了泪水,长乐失魂落魄的囔囔道:“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我们总以为他在外***劳,不应该让他为家中的事情烦忧,总以为难过的事自己承受,不应该将他也牵扯进来。但我们忽视了一点,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是我们的丈夫,是这个家的主人。他有权力有义务同我们分担一切,有义务与我们一起分享快乐与悲伤。而我们却对他隐瞒了悲伤,这跟欺骗有什么意义?我们骗了他三年,难怪他会为之发狂。”
李雪雁心思不及长乐细腻,只是隐隐察觉自己错了,但真正的错在那里,却想不明白。
此刻听长乐点明,泪珠也跟着滚落,泣声道:“长乐姐姐,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找到杜郎,跟他好好推心置腹的谈一谈。不然我们之间将会存在永远无法弥补的裂痕,会痛苦一辈子的!”长乐已然站起,她不知杜荷气急之下,会去往何处,但即便是盲目的寻找,也要试上一试。
“我也去!”李雪雁抹去了眼泪,拉着长乐发的手道:“我们好好道歉,杜郎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两人对视一眼,直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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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荷拖着脚步返回了杜府,心中却不断的盘算着应该如何向长乐、李雪雁诉说此事。
此时此刻他的心,那是万分的复杂,已经将那个杜荷恨到了骨子里了,可是悲剧的他骂不能骂出口,诅咒也不知应该如何诅咒,完全没辙。
因为他就是杜荷,骂杜荷等于骂自己,至于诅咒更不可能,他已经视杜如晦为父、章氏为母,怎么能够诅咒他们?
他发现自己注定了要给杜荷背一辈子的黑锅了。
那小子“搞”坏了身子,自己给他调养不说,还要帮他承当一切,这份郁闷的感觉,只怕要缠绕他一辈子。
不过细细想来,心中也有些释然,假若不是杜荷,自己又怎能得到一个好父亲,好母亲,还能在这异世界里继续享受生活?
只有这般安慰,杜荷才觉得自己心中的郁闷会有所减少。
刚来到府外,正打算敲门,确听“嘎吱”一声,府门大开,正与长乐、李雪雁打了一个照面。
见她们一副要出去的样子,杜荷心中一颤,暗道:“不会让自己凶了几句气得回娘家吧!那可不得了耶,雪雁还好一些,假若让李世民那个女儿控知道自己欺负他的宝贝女儿,那还不气得脑袋冒火,屁股冒烟的杀上门来找自己算账,与自己做只能挨打,不能还手,不能闪避的真人pk?”
想着那种场面,杜荷这心不由得为之一颤,陪着笑脸道:“两位夫人这是去哪?”
长乐、李雪雁皆内疚的看了爱郎一眼,相互一望,齐声道:“杜郎,是我们错了,别恼我们了好不好!”
杜荷见二女楚楚可怜的模样,魂都要飞上九天了,露出了一个笑脸道:“不管是孰对孰错,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吧!”
二女正有此意,相继欣喜点头。
三人来到了府内西院无人的庭院里,庭院有着江南水乡的风格,小桥、流水、凉亭、假山。
他们过了小桥走进了凉亭。看着清澈的湖水,杜荷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们知道嘛,再此之前,我的心真的好痛,好难受。我想不明白,想不懂,为什么一切会是这样?你们是我的妻子,是我杜荷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最大的愿望不是取得多少丰功伟业,当多大的官,成就多大的事业,而是你们,你们的幸福,你们的快乐。对于我来说,什么事业,什么名望都是身外之物,都是天上的云彩,虚无缥缈,如梦似幻。我只要你们能够快快乐乐的与我共度一生。可是今日,我却发现这一切幸福,一切快乐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你们过的根本不快乐,根本不幸福,反而有着无尽的哀怨,无尽的痛苦。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我觉得我快要疯了。最爱最亲的人,跟着我却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而我却一直在以为你们很幸福,很快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他发泄似得吼叫了出来。
这是他内心深处的话,也是一切的根源,是他失去理智最重要的原因:他让最爱的人受了那么多苦,却毫不知情,一直愚昧的认为她们很幸福。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长乐也没有了公主的仪态,哭喊着叫了出来,她抱着杜荷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背上,泣声道:“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的幸福没有任何的作假,能够嫁给杜郎,能够进杜家的们,是我这一身最幸福的事情。是我们错了,是我们没能体会真正的幸福,将一切都压抑了起来,没能坦白的说明一切。并不是杜郎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