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图乃是个窝囊废,审案什么的,全靠这老头子帮衬,久而久之,这蔡六耳,反而成了太上皇,处处掣肘李图。
而且,李图总感觉之前“李图”的死,有些蹊跷之处……
“县令大人,本案嘛,以老朽的看法,需要分三步走,第一、收押两人,以待查明;二、通知家属,前来查证;第三嘛,县令大人自己做主。”
蔡六耳意味深长的笑了。
——这乃是衙门一贯作风,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收押了犯人,至于谁对谁错,就看谁家愿意出钱出得多了……
正是这样,衙门才有利可图也!
“怪不得恶声沸腾!”
李图暗叹一声,心说封建主义下的人民真是水深火热。随即冷笑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蔡六耳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轻蔑,道:“但凭大人判断便是。”
这蠢货能有什么作为?他气定神闲。
李图走下公堂,朝着外面的众人高声道:“今日当堂断案,若有错漏,愿意受所有人唾面,且,自辞县令而去!”
这也是别无他法,之前李图的名声太差了,必须得重建名声啊!
顿时众人都炸了。
“什么?李图敢说这样的大话?”
“真是恬不知耻!就凭他也敢这样说……”
“这家伙从上任以来,就没有办过一件好案子,我还不信了他能办明白……”
不少人都在起哄。
赵龙张虎等衙役更是面面相觑,李图胆子太大了吧?这就随便问了几句话,就敢说断案?
蔡六耳更是轻蔑的笑着,心说这家伙还是那么蠢。
李图转身,看向两个妇女道:“既然你们两,都说这孩子是你们两人的儿子,那很简单,你们两人一人拿着婴儿的一端,谁抢到就是谁的!”
他轻飘飘开口,瞬间全场都炸了!
“这真是昏官!昏官啊!”
“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昏庸的官吏!这是人间奇闻!”
“如此断案,还敢叫嚣判不对就摘乌纱帽?滚吧!”
……
瞬间,在外面围观的都发出了各种喝骂声。
堂上的一群衙役,更是摇头,这等判案,闻所未闻。
两个妇女也都是意外非常,李氏面有难色,但还是只能按照李图说的,上前握住了婴儿的脚。
黄氏则是抱住了婴儿的头。
“开始吧——”
李图轻飘飘的开口。
话音一落,两人奋力抢夺,顿时婴儿吃痛,哇哇大哭起来。
李氏泪如雨下,不敢用力只好顺着黄氏的方向去,黄氏反而用力更猛!
“哇呜!哇呜!”
小儿哭得更加厉害!
“我的儿!”
李氏哭了一声,撒开了手。
黄氏将小儿抢在怀里,喜出望外,道:“大人,这是我的儿子!”
李图却微笑道:“你的孩子?是吗?”
他话语转为严厉,忽然喝道:“来人,把这黄氏刁民给本官拿下,打大板三十!”
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冤枉啊!”
黄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脸色非常惊慌。
旁边的蔡六耳也走上来,道:“大人,方才您不是说谁抢到就是谁的吗?此刻怎么出尔反尔……”
众人都对此非常不解,在外面围观的百姓更是瞠目结舌,云里雾里。
李图微微一笑道:“李氏,这孩子乃是你的,抱去吧。另外,黄氏企图谋夺他人孩儿,收押半月,罚银十两,给李氏作为补偿。”
他直接宣判。
顿时众人更搞不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变得也太快了!
李氏本来心如死灰,此刻听到这话,顿时如枯木逢春,急忙跪拜道:“多谢大人!大人英明啊!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赵龙上前,将孩子从黄氏手中夺过,交给了李氏。
“大人,草民不服!如此判案,难服人心!”
黄氏却是咬牙切齿。
李图淡然一笑,走到一边,朝着外面的诸多百姓道:
“为人父母,无不疼爱自己的子女。方才本官令你二人抢夺婴儿,李氏因为婴儿吃痛,不得不放手;你却是一味用强,根本不在乎婴儿的感受。”
“试问,你这样的人,怎会是为人父母者?安敢欺瞒本官!”
李图淡然说完,顿时堂上堂下一片寂静!
“原来如此!方才他让两人抢夺婴儿,并非昏庸,反而是英明之举!”
“是啊,为人父母。如果换了我,我也肯定不愿意自己孩儿受苦啊,毕竟太用力的话,会伤到孩子。”
“想不到李图大人,居然还有这般智慧!”
门外,一群百姓都是窃窃私语起来。
公堂上,赵龙张虎等无不露出叹服之色。
蔡六耳则是色变,非常意外。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图,宛如不认识李图了一般。
这还是那个唯财是图、昏庸无能的李图吗?
“大人,草民错了!草民与夫君都已经四十岁了,还没有孩子,今日去买菜,看到这孩子确实可爱,这才起了歹心。还请大人看在我们夫妻可怜,放我一马!我们愿给县衙修葺一番……”
黄氏也不再狡辩,涕泗横流的认罪求情,不断的磕头。
蔡六耳听她愿意修葺衙门,当即上前道:“大人,以老朽之见,黄氏所作所为,也是出于人之常情,不如许她修葺,免除罪刑……”
“不许!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