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安然这样问,建宁帝自然不能说,朕觉得你是摄政王的人,所以我不想给你好脸色,那让摄政王知道了,还有他的好果子吃?于是只道:“你没哪儿做的不好,朕也没有不高兴,只是朕就是这样的人,你不要多心。”
安然听了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妾身出身低微,在宫里也没什么背景,怕被人欺负,只能靠陛下保护妾身了,要是连陛下都不帮妾身,厌恶妾身,那妾身在宫里,只怕就要过不下去了。所以妾身真的害怕陛下不喜欢我。”
建宁帝听她这样说,不由心中惊讶,想着,你不是摄政王的人么,还用担心被人欺负?
不过他不会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只道:“怎么会呢,你是皇后,谁敢欺负你呢。”
安然道:“谁说没人欺负,说是皇后,比那些嬷嬷过的还不如呢,我做这个,她们不让我做,说是规矩;做那个,也不让我做,又说是规矩,宫里的规矩,怎么就那么多,那么不自由呢,我还是皇后吗?一点也没皇后该有的地位啊,难道那些嬷嬷,比我的地位还要高吗?”
建宁帝听了,不由一怔,想着,这跟自己遇到的情况,怎么那么相似。
他也一样,在宫里,做这个,太监们拦着,做那个,太监们又拦着,要是因此气着了,想处死这些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杀才,那些人还动不动就跪下一大片,然后就是摄政王跑进来教训自己,说自己要做个仁君,哪能动不动就打杀身边的奴才,连个太监都管不了,真是气也要气死人。
而越是管不了这些太监,这些太监的气焰就越嚣张,越跋扈,越骑到他头上,越是什么人都指挥不了,说是皇帝,过的比那些大太监还不如,就跟安然说,她过的比那些嬷嬷还不如一样,搞的他一肚子火,偏偏这些人都是摄政王的人,他也不能怎么着他们。
他本以为安然是摄政王的人,所以太监还有女官们,是不会管安然的,但,听安然这口气,竟然不是么?
从她这待遇看,比他那些妃嫔还不如啊,要知道,那些妃嫔,都是摄政王给自己的,那些人似乎是摄政王的人,所以过的还挺自在的,起码,没哪个嬷嬷会对她们指手画脚。
其实这也很正常了,他这个皇帝要挂了,皇后肯定讨不了好,但皇后的地位又不能太低,所以摄政王不可能从自己人那儿寻人立后,免得将来杀了,会让自己人寒心,就寻了跟自己不相干的人立后。
但妃嫔就不一样了,妃嫔的地位可以低一点,不用挑投靠自己的那些大臣之女,用宫中宫女都可以,这样一来,这些人,完全可以用他自己的人,将来皇帝挂了,皇后要送上路,这些宫女出身的妃嫔,不用杀也就罢了,要是杀的话,这些人出身卑贱,就算是自己人,杀了也不心疼,所以完全可以用自己人,方便监督。
另外,万一没政变成功,还可以利用这些人生孩子,有了皇子,他能将建宁帝弄死,然后扶立那些小皇子为皇帝,又能继续掌控朝政,哪天再让小皇子退位,就要容易多了,毕竟这些小皇子,可不像建宁帝长大了,且外家还有点势力,不好控制,这些小皇子,母妃多是宫女出身,他们母族出身低,无权无势的,方便他控制。
当下建宁帝听了安然的哭诉,便道:“她们……是这样对你的吗?”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陛下要是不信的话,明天先别走,躲在屏风后看看,就是不知道,你没走,会不会有人通风报信,然后她们知道了,不会对我差。”安然道。
建宁帝道:“这不用担心,朕先走,然后再杀回来看。”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就是说,安然不是摄政王的人,他以后能有个伙伴了。
这样一想,建宁帝心中就不由起了些波澜,要知道,这些年,他没一个并肩作战的伙伴,全是摄政王的人,时间久了,让他不免感到孤独,也感到无力,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但因势单力薄,也根本无法反抗已经成了庞然大物的摄政王。
现在要有一个并肩作战的小伙伴,那是多么幸福的事,这让他心里能不起了些波澜吗?
不过,他也不能以这一件事就相信安然不是摄政王的人,毕竟万一人家是故意跟人作戏,引自己上钩,相信她,最后被她坑了呢?
他还是要多观察观察。
只要确定安然的确不是摄政王的人,他就要跟她一起合作,看看能不能想到办法,收拾摄政王,他一个人是不行,但有了帮手,也许就有希望了呢?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建宁帝暂时忘记了跟安然同房的乐趣,难得没跟安然翻云覆雨,早早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建宁帝便离开了,而安然开始做这些嬷嬷平常不允许她做的事。
这在原身记忆中,也是有的,只是原身不知底里,虽觉得皇后当的窝囊,还要被一个嬷嬷管着,但还是老实听着。
安然因为想借这个事,拉近跟建宁帝的距离,所以进宫后,那些嬷嬷也是这样对她的,她一时并未发火,而是准备等将她们利用过了,跟建宁帝拉近关系了,再发作她们。
况且,还能趁着装小白兔的机会,让在原身世界,欺负过原身的那些嬷嬷都跳出来,将该做的事都做了,方便她以后替原身报仇呢,要不然一进宫就是大魔王,有人看情况不对,准备观望一下,没像在原身世界,对原身那样对自己,导致自己以后找不到借口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