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城!
一座空旷的大殿内,几名宦官聚在一起。
而他们的面前,则是一名禁卫,正噤若寒蝉,小心的汇报。
“你说什么?都没回来?”
尖细的嗓音,在殿中回荡,充斥着吩咐,还有些忐忑。
沉吟了半晌,另一个声音,试探着问道:“张常侍,我们不妨再等等,或许在回来的路上。”
“赵常侍,已经过去五天了。”张让阴沉的脸色,挥手让禁卫退下,这才对众人说道:“现在还没回来,怕是凶多吉少。”
“那个叫吕布的,当真如此厉害?”另一名中常侍,显得有些狐疑:“两队禁卫,足有百人,还拿不下区区十几人?”
张让黑着脸,恼火的说道:“不过十几人,若是办好了,为何还不复命?”
“这……”
几名中常侍,皆面面相觑。
沉默了片刻,张让挥手道:“算了,大家散了吧。”
待众人离开后,张让这才起身,跟着走出大殿。
略作沉吟,张让的目光,看向小黄门:“封谞去了哪?”
“想是回去休息了。”小黄门躬身答道。
张让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过了片刻,便找到了封谞,张让凝声说道:“想请你帮个忙。”
看到张让招来,封谞也很疑惑:“什么忙?莫不是对付吕布,两对禁卫都不行,恐怕有些困难啊。”
“你的那点勾当,真以为很隐蔽?”张让眯起眼睛,忽然压低声音:“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听到张让的话,封谞脸色大变。
“别紧张。”
张让笑了笑,轻声安抚道:“只要封常侍,帮一个小忙。而且,这件事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警惕的看着张让,封谞思索了许久,才心神不宁的道:“想让我做什么?”
“吕布曾杀过张康,想来你也知道吧?”张让的目光,紧盯着封谞:“张康是谁,你更清楚。所以我可以帮你……”
封谞闻言,皱眉问道:“张康是谁?”
“张康你都不知道?”张让反而诧异了,随即轻笑摇头道:“看来你在太平带,地位也不怎么样。不过,你若是将吕布行踪,上报给你们的渠帅,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真的假的?”封谞并不相信。
张让正色道:“你、我共事这么久,有理由欺骗你么?”
……
……
随着一路东进,离开洛阳范围。这一路上走来,众人所看到的,却是民生凋零。
大片的良田,早已被荒废。也有很多村庄,成了一座荒村。
“太平道害人不浅啊。”徐尘一声感叹,似有颇多感慨,却只说了一句话。
吕布闻言,颔首默认。
虽然这一路行来,也有些富庶之地。但更多的地方,都已成了荒地。
“他们已成祸患,若是再不治理,恐怕……”
马琛摇了摇头,旋即转开话题:“少将军,不知张健到了何处,我们这样到处乱找,真的能遇到他们吗?”
“你看他们!”吕布抬手一指,看向远处说道:“太平道在民间,如今声望五两。怕是我们的行踪,他们非常清楚。”
吕布说着,手搭凉棚,望向远处:“相信用不多久,张健就会找来。”
“既然如此,何苦奔波?”徐尘好奇的问道:“不如找个地方,我们守株待兔?”
而旁边的赵云,却皱起了眉头:“难道这些百姓,都信奉太平道?”
“虽不完全,也差不多。”吕布面露苦涩:“百姓多无知,太平道的人,稍加蛊惑,便会上当。而且太平带的宣传,也符合百姓的需求,自然就会水到渠成。”
“那现在就没办法治理太平道了?”秦谊疑惑的说道:“我并州不就处理的很好么?”
“这怎么能一样?”马琛接话道:“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太平道,所带来的危害。而且,并州的太平道,是因为有支持,才能驱逐他们。可在其他地方,谁会支持我们。”
几个人正聊着,高鑫便忽然道:“有人向我们来了。”
听到高鑫的提醒,所有人目光一转,便向来人看过去。
看到对方,吕布笑道:“自己人,别担心。”
自己人?
吕布的话,令人诧异。
那个走来的人,身上衣衫褴褛,头发乱找找的,脸上布满污垢。不论怎么看,都是个乞儿,竟然是自己人?
走到十数步外,对方停下脚步,目光看向吕布:“属下见过少将军。”
“可有消息?”吕布颔首,正色问道:“张健如今到了哪里?”
“回禀少将军,已过了荥阳,正往成皋(gao)来。”
乞儿又走近了几步,对吕布抱拳施礼道:“张健一行,有二十人。但这只是表面人数,实际上还有很多人,但都是在暗中尾随。”
“可知道具体人数?”吕布问道。
“不少于百人。”乞儿面色为难:“但具体有多少,实在难以判断。”
吕布思索片刻,抛出几枚铜钱:“赏你的。”
乞儿顿时会意,立刻点头谄笑:“谢谢公子,好人有好报,多谢公子”
看这乞儿欣喜,转身跑掉之后,吕布才沉声道:“走吧。”
在询问消息时,周围有不少人,在暗中关注着。此时看到乞儿离开,还欣喜若狂的样子,这才纷纷挪开了目光。
可他们的注意力,真的已经离开了么?
吕布冷笑一声,便带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