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吕布的神情,众人就更是鄙夷。议论之声迭起,纷纷指点吕布,他们的言语中,多是轻辱侮蔑。
诧异的打量着富绅,吕布倒是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做衣服的,竟会有这么大名气。
“……没听过。”瞥了一眼富绅,吕布便淡然道。
若是衔接前半句话,那意思就很微妙了。
富绅的面色一僵,随即愠怒的哼道:“你是瞧不起我么,连毛都没长齐呢,凭什么瞧不起我?”
“王老八,一个孩子而已,他能知道什么,不认识也正常。我们今日过来,是要见大儒的。”旁边的一个人,出言开解道。
“兄台说的是!”富绅闻言,神色恍然,一甩广袖,看向吕布,撇嘴说道:“不与你计较。”
不与计较?
扯完我衣领,还言语辱蔑,这就没事了?
吕布上前一步,挡住富绅去路,伸出白净的手:“弄脏我的衣服,我娘会骂我的,你得给我补偿。”
“一边去。”富绅横臂一推,便挡开了吕布。
“你可别逼我,王老八是吧?”吕布眯起眼睛,看到富绅不理,便对吕恩说道:“回去就说与我母亲,若王老八前来购布,一律不准出售给他。”
“喏!”吕恩应道。
王老八脚步一顿,诧异的回头看来:“你家也是织染坊?哼,我家布匹的来源,皆是吕氏染织坊,别人家可看不上,回去告状又如何?”
“你别后悔!”吕布笑了笑,自己撞枪口,半点不由人。
正在这时,一名壮汉奔至,看着吕布笑道:“哎呀,这不是吕公子嘛,怎么也到这来了,公子的救命之恩,某还未曾报答呢!”
“救命之恩?”吕布茫然看去,望着面前壮汉,却是毫无印象。
壮汉抱拳施礼,恭敬的解释道:“某姓陈,名未,在小杨村时,曾不自量力,与鲜卑人斗,却实力不济,被打至重伤,多亏小英雄出手,才救了某家性命。”
“哦……”
听了陈未诉说,吕布才想起来:“原来是你,鲜卑猖狂,即便实力不敌,也要勇于一搏,输人不输气节。”
“公子说的好,汉人的气节,怎容夷狄轻辱。”陈未点头,朗声赞道。
吕布笑了笑,却忽然一怔,诧异的问道:“你说你叫陈未?”
“不才陈未!”
如果没有记错,在吕布刺董时,有秦谊、陈未、李黑协同,难道眼前的这位壮汉,就是三人之中的陈未?
想到了这,吕布问道:“足下何处高就?”
“某家本居副阳,如今县城破败……便来到了九原,也好某个差事。”陈未敬声道。
吕布想了想,便笑着说道:“不如这样,两次相遇,也是有缘,你若是不弃,可于我府上,做一些杂事。”
“公子府上……”陈未迟疑道:“未本是粗人,怕惊扰贵人。”
“什么贵人?”吕布摇头失笑道:“吕氏织染坊,可都是粗人。”
听了两人的对话,周围一片吸气声。而王老八本人,更是目瞪口呆。吕氏染织坊,可是摇钱树,现在得罪了吕布,那不是自断财路?
“如此……”
陈未刚要应答,便见一道身影,猛地窜了过来,随即横身一挡,怒道:“你是何人,休惊某家贵人。”
“公子,吕公子。”
吕布转头看去,便看到王老八,脸上惊慌谄媚,便厌烦的问道:“何事?”
看到吕布答话,陈未这才让开。
“公子,老八实在眼拙,不曾认出公子,还请公子见谅,这是一点心意……”王老八说着,递上了十两银:“待隔日,老八亲自登门谢罪。”
“早干什么去了。”吕布目光一瞥,便向县衙走去:“大哥,陈未,我们走。”
“公子,公子……”王老八拿着钱,焦急的呼唤道。
吕布脚步一顿,淡淡的调侃道:“其实你不老,何必加个‘老’?王八,龟也。龟者,长寿也。这名字不错,不妨考虑下?”
话音一落,吕布踱步离去。
看着吕布的背影,王老八满目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原谅还是不原谅?
在王老八不解时,便有人凑了上来:“想不通吧?龟者,虽然长寿,却非人也。”
此人话音一落,便转身离开了。
“非人?不是人?”王老八喃呢两遍,眼中布满了阴霾。
周围的那些人,眼中满是敬畏。他们哪里能想到,粗衣布衫的孩子,竟是吕家的公子。
家居九原县的人,都知道吕家老爷,是一名统兵将领。而吕家的染织坊,也给了兵士家属,一个谋生的差事。
吕家在九原县,名望是很高的。但是吕家的公子,却没几个人见过,平时非常的低调。
恭敬的看着吕布,这次无人敢阻拦。
穿过熙攘人群,来到县衙门前,吕恩便急声道:“少爷,伯父虽然是统兵将领,我们也不能乱闯县衙。”
“不要紧,随我来。”吕布不在意的说道。
“公子。”陈未也伸出手,挡着吕布说道:“公子想见大儒,还需递上拜帖,不知可有准备?”
吕布一愣,摇头笑道:“不用,走吧。”
县衙门前的守卫,正是王岩的部将,侯成。
看到吕布走来,侯成便上前道:“公子,您来了,快请吧。”
看到侯成竟如此客气,吕恩、陈未顿时傻眼。吕布何时结交的军士,难道他们是吕良部下?
“蔡公的消息,谁放出去的?”吕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