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啐”了一口不甘示弱冷笑道:“连过世的爹给定下的亲事都能说退便退这还不是人品不行?不是背信弃义、朝三暮四?谁不讲理了?呵呵,嫉妒?那种无情无义的贱男人也就你当成宝,他可配不上我家青青!”
“哈,三弟媳你可好大的口气!说这话也不怕人笑掉大牙!”纪大姑恼羞。
纪青青骄傲的柔柔道:“我娘心疼自个的亲闺女,在她眼里我这个闺女当然要比那样品行的人好,便是旁人听见了,也只会夸我娘爱女心切,有什么好笑的?”
言下之意,纪大姑上赶着巴结牛家,恨不得把牛万豪吹捧上天,把自家放在了很低的位置上,看轻自己的闺女,根本就不是慈母所为。
纪大姑和高美芸都堵得不行,瞪着纪青青恼羞不已。
“放肆!”纪老太太突然一声喝斥,目光落在纪青青那张满是红疙瘩的脸上顿时心生厌恶。
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盼了多年的期盼一朝成空,更添怒意。
怒视她喝斥:“没规矩的东西,还不赶紧给你姑母道歉!”
薛氏拉着青青恼道:“青丫头做错了什么?您老是不是太偏心了?”
“你敢指责我?她没错?是啊,她没错都是你教唆的!你们母女俩好本事、好算计啊,自己不争气也见不得别人好,闹什么上吊给人添堵想着坏人名声,这会儿还有脸说话!我要是你,早找条地缝钻进去了,你还有脸!”
“这又是怎么了?一大早吵什么吵?”纪老爷子回来了,绷着脸沉声低喝。
纪家大房纪明光一家全在城里。纪明光、纪同济父子俩可是纪老太太老两口的骄傲,因为父子俩一个是秀才、一个是童生。
如今都在城里租房子住着好就近请教书院的先生做学问,以求将来高中好当大官。
二房纪明桧带着两个较大的儿子纪同昌、纪同安恰好前几日跟着岳家米家父子出门收购山货去了,剩下一个儿子纪同泰才12岁,吃过早饭便出去玩了。
三房便是青青一家。
纪青青的姐姐青雪在城里的大户人家林家里做工,大哥纪同信出远门跑生意去了,也不在家。
二哥纪同宁在县城里混着,数日不归家也正常。
四房纪明耀是个好吃懒做的。
侄女死不死跟他没啥关系,反而因为家里正闹着这事,没有被老头子逼着下地干活,吃过饭偷着空便跑了,也不知道上哪儿浪去了。
一双儿女纪青莺、纪同晓更小,一个十岁一个八岁,都怕祖母,不敢往跟前凑也早跑出去了。
纪明耀的媳妇杨氏是个老实头,这种场合她是不敢插嘴的,只鹌鹑似的缩着身子站在一旁。
纪老爷子之前则牵着他的宝贝黄牛出去吃草去了。
虽说他不像纪老太太那样偏心,但对孙女的感情也很一般,更看重的是孙子。
纪青青上吊自尽,他先是觉得有点心疼,继而又有点恼怒,嫌这事儿丢了老纪家的脸。
之前薛氏死活说纪青青没死,纪老爷子也懒得再管,还是先牵牛去喝水、往牛栏中添草是正经。
庄户人家的牛可是金贵东西,家里有一头牛,儿孙说亲都更容易一些呢,他可不忍心这牛被饿着了。
伺弄好了牛这会儿回家,便听到纪老太太又在骂。
看见纪青青已经清醒了过来,纪老爷子有点儿意外,不过也就是意外而已,绷着脸没有更多的表情。
他心里还在想:幸亏没死,不然老纪家的脸真是丢尽了、还不够人笑话的!回头得好好的说说老三一家,几房人也都要说一说,提个醒,以后都不准再做这种会让老纪家丢脸的事儿。
看见纪老爷子这个真正的一家之主回来了,纪老太太越发有了主心骨,捶胸顿足嚷嚷:“老三家、老三一家子要气死我哟,老头子你可算回来了!”
纪老太太骂骂咧咧添油加醋的告状,将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说道自己让他们认错道歉,反而被薛氏一顿抢白谩骂。
纪大姑拭了拭泪,呜呜叹息:“我可怜的美芸,人家牛家大少爷看不上她,乍就成了你的错呢!你好心非要回来看望她、安慰她,可人家不领情不算,还要存心闹事,就是见不得你好啊!”
“娘,您别说了……”高美芸一副小白花的柔弱纯良,语带哽咽,透着委屈以及大度。
纪老爷子对纪青青上吊这事原本心里就很不满以及忌讳,存心教训打压,顿时脸色一沉,目光扫过三房三口子,冷冷道:“是不是这样?还不快认错赔罪!”
“爹,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
“怎么?我和你爹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纪老太太勃然大怒咆哮起来。
“你眼瞎吗?自己看看你那闺女的一副鬼样子,人家堂堂大户人家的少爷能看得上她?人家不要她看上了美芸,难不成还成了美芸的错?哦,美芸比她好、比她强就是错啦?她作天作地作死的闹上吊给谁看呐?这么大点的丫头,连这种把戏都闹上了,说出去我都觉着丢人!”
“娘!”纪明和气得颤抖,白着脸哽着声音道:“青丫头她也是您的亲孙女呀!您怎么、您怎么能这么、这么说她!”
“你这是在怪我?”纪老太太瞪向纪明和,目光漂移又落到了薛氏的身上骂道:“当儿子的嫌弃自个的娘?是哪个恶毒心肠的挑拨教唆你的?我老婆子真是命苦哟,怎么摊上这么没良心的崽子哇!我辛辛苦苦养大的亲儿子,也成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