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薛氏和纪明和心里也颇为高兴欣慰,到底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够做这么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让大家伙儿记在心里,花些钱也值得了。
当然,不和谐的声音也是有的。
比如刘老太太、纪刘奶奶等人家,酸溜溜的说着些难听话。
什么他们家赚了那么多钱,干嘛不连笔墨纸砚也全都包了?干嘛不索性好人做到底?这做一半不做一半的,算什么呀!
又有说他们赚了几个钱就显摆张狂起来了,为着这点儿虚名还真舍得,就是不知道舍得下多少年啊!别今年不交束脩,明年又让大伙儿自己交了!
结果让村里德高望重的村老听见了,将人给骂了一顿。
也有人学给薛氏听,薛氏听说村老已经教训了人,也没骂上门去,只放出话说,谁要是背后再说三道四叫她知道,以后这学堂偏就不许谁家的孩子上,又能奈她何?
她愿意花钱为村里做点儿事,但却容不得有人背后里这么龌龊说三道四!
这下子那些叽叽歪歪说闲话是非的人家也乖乖闭嘴了,即便还有人说,也只有一二个婆娘在私底下偷偷的说,绝对不敢放到明面上光明正大的说了。
要知道,谁家没有个孩子啊?即便现在没有,将来呢?总会有的吧?
自家没有,兄弟家呢?总有的吧?
学堂是人家出钱修建的,先生是人家聘请的,人家说一句非要你拿钱才准你上,你能上哪儿喊冤去?
况且,你有的冤喊吗?
别人家谁家又肯帮你说话?
将心比心,换做是谁、谁都不可能受这种窝囊气。
出钱做好事、方便了人,却还要被人各种说道嫌弃?当人家是软柿子好捏吗?
薛氏又笑得有些嘲讽,说别人家也就罢了,大宅那边纪老太太可是有意见的很。
说他们三房有钱拿出来白白给村里人花,却舍不得资助大房父子念书,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一家子的白眼狼!
这话纪明和没吱声,薛氏也没吱声。
反正,已经习惯了。
三房凭什么要资助大房父子念书?
而村里人都是那“胳膊肘往外拐”的“外”,除了一二个别有居心、因为心里嫉妒巴不得他们一大家子乱起来闹起来的附和挑拨几句外,别的人都没有吱声。
纪老太太很想上三房骂一顿,叫纪老爷子给拦住了。
纪老爷子可没有她那么糊涂。
三房这干的是对整个村子都有好处的好事儿,老太太若是去三房闹,村里人会怎么看?
况且,三房与大房是断了亲的,这事儿若是被三房说道出来,老纪家岂不是更要丢脸?
纪青青猜测到老爷子的顾忌,心里好笑,心道当初这断亲,还真是断对了。
安慰劝解了薛氏几句,让她即便听见老太太说什么也别还嘴,别理就是,公道自在人心。
薛氏笑着应了,笑道:“娘算是明白了,跟你们祖母啊,是没道理可讲的,跟她争执,是给自个找气受!”
纪青青抿唇含笑:“娘果然是明白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纪青青便跟着纪同信去看茶场。
穿着半新不旧的淡绿色棉布衣裳,同色的轻纱头巾将头脸包裹着大半,跟纪同信两个出门,与纪同向汇合了,便一道去。
纪同向看到纪青青一块同行,刹那的诧异后便了然。
纪家三房的事儿,纪青青也是能做主的,她去看看茶场的地方这很正常,不去看才奇怪呢。
偌大的茶场热火朝天,雇来的工人们在干了这么多天活儿后已经可以干的有条不紊了。
整理出来的茶场地一圈圈的沿着平缓的坡度一层层往上,长长的一道道茶垄地延绵起伏,线条优美,如一条条长龙。
山中本来就发现了三处山泉眼,还有一条小溪沟,被保留了下来。
等栽种茶树下去的时候,若是久不下雨,可以浇一浇水。
三人走了大半个茶场,一处处都看到了。
纪同信昨日来过,便笑着一处处跟纪青青讲解。
纪同向做事果然很周全细致,每一处都处理得很妥当。
“大约还有两天,所有的地应该就能整理完毕了。正好咱们今天回去可以商量商量种茶树的事儿。”
纪同向笑着,忍不住又道:“这么多地,你们真的打算种那野茶树?那野茶树在咱们这儿可一点也不稀罕,那茶叶炒制了泡茶味道是不错,夏天喝了很解渴,可有钱人想必不会买这个的,有钱人都买那有名气的好茶叶去了!没钱的,谁会买茶叶啊!你们”
纪同信笑道:“同向大哥不必多虑,这野茶树我们是种定了的,还请同向大哥继续帮忙!”
“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们既然说了做,那我当然做,”纪同向笑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实我也没有白给你们帮忙,工钱收了可不少。”
纪同信和纪青青都笑了起来。
“同向大哥哪里话,这是应该的!”纪同信笑道。
没过两天,地全都整好了,纪同向那边果然发出了收购野茶树苗的公告。
收购野茶树的规格也是有讲究的,那种已经长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树并不要。
具体的什么样的树要什么样的价钱,纪同向有详细说明。
那样的老树,纪青青琢磨着也想移植一小片,不过每一棵得指定了小心的挖回来,而不是这样收购。
至于栽种野茶树、护理移栽后野茶树的人手,纪同向和纪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