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氏松了口气,这才笑着将事情吞吞吐吐的说了。
又再三强调他们一定会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做事,并且账目也会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有半点儿遗漏。
她们随时都可以查账。
而且,如果发现他们不好好干活、不老实的话,随时都可把他们叫回来。
米氏说的这么客气,薛氏倒是不好意思一口回绝了。想了想,便推说得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晚饭的时候说起这个事儿,纪青青和纪同信都不同意。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金菊芳已经嫁给了纪同昌,但纪青青依然总觉得那母女俩像是哪里怪怪的。
况且,单看她们母女俩在大宅那边施展的手段来看就知道不是个善茬。
找人打理铺子、看守铺子,为的是省心省事,若是找了人去之后天天还得斗智斗勇,心累。
再况且,如今唐氏她们做的好好的,也没有必要再换一套人。
而那金菊芳,成亲前在茶场小住的时候就敢那样呼喝使唤齐叔齐婶,要是去了城里,更加天高皇帝远,还不更加放心的使唤人?
纪同信就更信不过她们了。
一个一边要跟自己的堂弟成亲了、一边又妖妖娆娆向自己抛媚眼暗送秋波的女人,这辈子他觉得他都不可能觉得这种人靠谱。
薛氏想想也是,那母女俩对付大宅那边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这样的人绝对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真要去了铺子里,即便真有什么问题,想让她们走恐怕不容易。
好端端的何必惹这种麻烦事儿?
次日薛氏便委婉的回绝了米氏,倒是说了同信会看看茶场那边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活计,若是同昌合适,到时候让同昌去试试。
米氏虽然有点失望,但是这失望是在意料之中的,也没有觉得太失望。
听了薛氏的许诺,那是意外之喜了,又高兴起来,连连道谢。
米氏喜滋滋的回去将事情跟纪同昌说了,纪同昌早就眼热弟弟同安如今越来越神气活现,每天都精神抖擞的,好像做什么都有用不完的干劲似的。
况且茶场那边生意蒸蒸日上,待遇也优厚。
三婶既然那么说了,这事儿肯定有八成准了。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去茶场做事,他一定会好好的珍惜。
可不想,纪同昌将事儿喜滋滋去同金菊芳说的时候,金菊芳却垮了脸,说他傻,说三房摆明了就是糊弄他、拿他当傻子耍呢!
县城里的庆余包子铺根本没有自家人在管着,自家人好心好意说去帮忙,他们却跟防贼似的防备着,不肯让他们去。
不是都说了会清清楚楚的记账吗?而且干活的全都是他们自己的人,难道还怕自家做什么小动作不成?
摆明了不信任。
那茶场的活儿多苦多累啊?之前毫不犹豫就把他给赶走了,如今想必是活儿太多、忙不过来了,所以才又装模作样的让他回去。
明明是他们缺人了需要用人,却弄得好像给了自家多大的恩典似的,让人受了累还得向他们感恩戴德,实在是恶心......
纪同昌本来兴兴头头的,被金菊芳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不爽起来了。
越想越觉得很对,也就不太想去茶场了。
谁知金菊芳话锋一转,又道人家是早已分出去单过了的,肯给个活儿干就算好了,哪里有自家挑选的余地呀?
有个地方去就不错了,那就去吧。
有的事儿心里头明白怎么回事就行了,没有必要说破。否则总是不太好。
毕竟现在人家三房那边可厉害着呢......
纪同昌叫她说的晕头转向,傻乎乎的连连点头深以为然,表示什么都听她的。
金菊芳便又说开了,让他在茶场那边的时候,空闲时间不妨多跟掌柜的、账房他们多走动走动、亲近亲近,等熟悉点后给人送点儿礼物请求教着学学,以后上城里的其他铺子里还能找一份掌柜或者账房的活儿多好?
不然的话,岂不是一辈子就只能在他们茶场做苦力了?
纪同昌听得精神一振,深以为然,还连声的夸金菊芳,说自己运气好、命好,娶了个好媳妇回来,如此聪明,什么都思虑得透彻周到......
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动手动脚起来,惹得金菊芳媚眼如丝掩口咯咯娇笑。纪同昌哪儿受得了她这样?当下猴急的将人扑倒......
两人万万没有料到,一番话叫纪青莺给偷听去了。
纪青莺这次还真不是有意偷听的,都是金老婆子使唤她,让她来叫金菊芳过去堂屋那边,所以,她就来了。
听见他们说起三婶、二堂哥,便不由得悄悄的听起来。听到两人调笑亲热的时候便红着脸悄悄跑开了。
这两人说的话她听得似懂非懂,但是既然跟三房有关,那么她当然要去告诉三婶和四姐姐她们了。
薛氏和纪青青听完,也很无语。
薛氏冷啐:“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人的心究竟是怎么长的啊,怎么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合着大宅那边跟他们就是相克啊,米氏看着正常了,结果来了个金菊芳,更厉害了!
晚上的时候,薛氏便说给了纪同信听,让他别给纪同昌找茶场的活儿干了。
人家既然那么嫌弃,说的自家跟怀了多深的心机似的,何必用他?又不是无人可用了。
薛氏骂自己嘴贱,都是看米氏态度软和,跟以前不一样了,一个冲动不忍心许下了那样的话,结果反倒落人在背后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