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癸走出包间的时候,看见画院一层的拍卖会会场已经非常热闹了。
虽未到人山人海的程度,但已经差不多满座了。另外一个人多的原因,其实很多都是天香阁的人,在布置会场。
皇癸按照指示标志,终于在一层找到了茅厕。人多的坏处就是:上个茅厕也要排队…
好不容易解决了“个人问题”,皇癸依然还是在等洗手。因为他现在是“皇任”。他还记得阿宗教他的伪装术、易容术一类的要领:时刻忘记自己,全身心把自己当成是伪装或易容对象;想要骗过别人,就先要骗过自己。
就在他洗完手,拿出一条香喷喷的手帕在擦手的时候,忽然肩膀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皇任”一惊,后退一步,在看清楚了此人之后,“皇任”用手帕拍了拍刚才被抓的肩膀,松了口气,道:宋小川?还有…宋小莹?你们俩个让我好找啊!
其实,皇癸吓了一惊是真的,之前的洗手、用香手帕擦手、后退一步以及拍自己肩膀,则是“皇任”该拥有的习惯和反应。要是换作皇癸自己本人的反应,早就把对方的手给甩开或者直接反制对方了!
看来真的是“九天子”,九天子!有礼了!宋小川用又尖又细的声音,向“皇任”行礼道。
紧接着,宋小莹也上前,用又钝又粗的声音,跟着行礼道:见过九天子!
“皇任”没有回礼,而是问道:葵儿呢?
直至这一刻,宋小川和宋小莹才确信,面前的确实是九天子皇任!因为自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把皇任误认为“鬼魅”之后,皇任就没再跟他们兄妹回过礼。
“十天女”被人给劫走了!宋小川对“皇任”说道。
什…什么时候的事?“皇任”问道。皇癸这样问,并不是他不着急,而是他觉得对方好像并不着急,所以他怕其中有诈,才刻意显得并不着急。
就刚才!一高一矮的两个人!没有看清楚面容!宋小莹回答。
……“皇任”还没问,宋小莹就把他要问的问题给说完了。他看着宋小川和宋小莹,心道:我真是罪大恶极啊…魍鬼、魉鬼你们兄妹究竟经历了什么?男的越来越像小娘子,女的越来越像个汉子…
没错!所谓的宋小川就是破天的魍鬼,宋小莹自然就是魉鬼!
就在这时,宋小川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本来已经尖细的声音,压低了之后,给人感觉怪怪的。只听见他说道:天子爷,你怎么也来半坡了?是和什么人来的吗?我爷爷一会就会过来!我还写好了“密函”正要“飞鸽传书”给你呢!这下可好!不如你们就在这里聊一聊吧?最可恨的就是,皇葵竟然被人先一步劫走了…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皇癸假扮着“皇任”,听着宋小川这话,心道:难不成这个皇任与他们宋家有什么阴谋?!
“皇任”正要回答,却又听见宋小莹说了句:不好!哥哥,天子爷!是北堂扶煊!
宋小川一听,装作很自然的样子,顺着宋小莹所指方向,往二楼的北堂扶煊点头行礼。然后对“皇任”说道:“九天子”,我们先去找天女,还烦请你们在这里附近找找!
说完,宋小川丢下一块小纸球,两人便匆匆离开了。
皇癸知道,这小纸球可能是他先前说的“密函”。于是他装作取出手帕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帕掉了,捡手帕的同时,把“小纸球”一并捡起。然后又转身回去把手和手帕一起洗了。当然,他做后面的这些多余的动作的时候,宋小川他们早就走了。但是他必须“以防万一”!
果然,远处的宋小川真的在暗中观察着。他觉得这个“皇任”一点问题也没有,据他了解的“鬼魅”(拾仔)是不具有任何感情的,所以他完全没有把“这个皇任”与“那个鬼魅”联系到一起。真的是因为北堂扶煊在场的关系吗?
“皇任”回到包间的门前,北堂扶煊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听见“皇任”虽然嘴没有动,但是却对他说了一句:进来聊,人没走远。
一起回到包间,两人各自坐回原位。
“皇任”开口道:忽然想和两位比试比试!
哦?九天子想比试什么?北堂扶煊附和着。
冯昴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于是也问道:是啊!比试什么?
写词!不知道…能不能弄些笔墨纸砚来?“皇任”道。
冯昴马上明白,站起来,走到房间一角,拉扯着上面一条绳子。
噢?这就是“服务铃”吧?“皇任”问道。
是的!冯昴答道。
很快,一个不是服务员打扮的人进来了,问道:请问三位贵客有什么需要呢?
给我找些笔墨纸砚来!冯昴吩咐道。
好的!好的!请稍等!来人说完,就退出包间了。
“皇任”趁着这个时候,把宋小川的那个“小纸球”打开,上面写满了很小很小的字,用肉眼根本看不清楚上面写什么…北堂扶煊示意“给我看看!”。于是,他说道:我这有一首词,捡来的,老师可以看一下吗?
北堂扶煊道:行!
皇癸便把小纸给了北堂扶煊。这时,包间的门敲响了,北堂扶煊把纸条暂时收起。
来人把笔墨纸砚放下之后,冯昴又吩咐他一句:可以让厨房上菜了!
好的!那个人应声,便又退了出去。
于是,三人都像是在闲聊写词的经验。实则,北堂扶煊又把“密函”拿了出来,并从怀中掏出一副眼镜,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