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茹的话,无疑是给两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李修和关峰都明显松了口气,两个丫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沈君茹抬手制止了。
她笑了笑,说道。
“事情我会吩咐下去,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初吧,我只有一个要求,待她们好,否则,天涯海角,我也必不会放过你们。”
“是,小姐,属下一定,不负小姐,不负冬梅…”
李修也一脸认真的抱拳道。
“属下一定不会辜负小姐和映星,此生此世,只她一人,再不会有第二个。”
“那便罢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将事情定了,李修和关峰各自回去准备着。
虽说是丫鬟,但那也是沈君茹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只是也正如两人所说,一旦这两人都出了嫁,沈君茹身边便没可用的人了。
近来这些日子,沈钰也没再乱跑,为了明年春闱为备战,要不是在学堂,便是在府里看书,乖巧懂事的多了。
年前,沈琼还为了沈钰的事,特意请了前朝已经致仕了的大学儒董先生让沈琼拜了他做入门弟子。
这科考,每三年一次,先前沈钰年龄还小,不是不能参加科考,在姑苏府那些出学子的大省,十三四岁中秀才的都大有人在。
只是一场童试下来,只有百余人的名额,说白了,从几千人里头挑出这百余人,过了童试之后才能参加乡试,成为举人成为贡生,而后才能再入京参加科考。
成日里写那些个八股文,读的是四书五经,大学中庸,沈钰原本不算清瘦,但这些日子,一来又长了个儿,二来,因为苦读书,生生瘦了些许,瞧着都清瘦了不少。
明珠郡主见了都心疼,一边又气恼,自己这入冬以来,被喂的生生圆了一圈,沈钰却还瘦了,怎让她不气恼呢?
两个丫头婚期近了,沈钰才放松一些,帮着前后照应了一番。
婚期前夜,整个凌波院里都挂满了红绸,屋子里堆放着的都是沈君茹为两人准备的一些嫁妆,还有天香姨娘和明珠郡主都送了些来,倒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也看出给沈君茹的面儿和对这两个丫头的看重。
未来的婆家绝对不敢欺负了去。
两对新人的婚期定在同一天,也是因为年前事忙,也确实没什么在好的日子了。
李修和关峰倒也都没意见,能顺顺利利的将佳人娶到手,便是再好不过了。
前夜,冬梅和映星映月三个丫头都聚到沈君茹的屋子里来。
映星倒还好,待来年沈君茹过了府,便又能见着了。
冬梅自小与沈君茹一块长大,连分都没分开过多久。
铜镜前,冬梅坐着,青丝披散在身后,而沈君茹却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梳子,看着铜镜里的人儿。
冬梅没有长辈,这事儿,原本该是由长辈来做,如今,只有沈君茹代劳了。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她说的没,都是府里嬷嬷交给她的话。
“这吉利事儿,本不该由我来,只是,我的冬梅啊…我将你当成亲妹妹看待,我将所有的福气和好运,都送给你。”
“小姐…”
冬梅眼圈微红,然后起身,抓住沈君茹的手,抽了抽鼻子,说道。
“小姐,您做下,我…我给您梳梳头。”
“这不合规矩。”
“奴婢再不能伺候小姐您了,奴婢再给小姐梳一次头吧,那些个丫鬟都笨手笨脚的,总是会弄疼小姐,她们也不会为小姐盘发,不知道小姐喜欢什么,也不知道小姐喜欢吃什么口味的东西,冬凉了,夏热了,她们能不能为小姐及时替换衣物…小姐,奴婢实在放心不下…”
虽然大乾民风开放且算是富足,但家奴买卖乃是常事,丫鬟们一旦为奴,若是能遇上好主子,还能够喜乐一些,若是遇上一些动辄打骂,要么随意发落的主子,那这一生,可真是难熬极了。
冬梅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够跟在沈君茹身边伺候,她是极好的一个人,待丫鬟们都很好。
随便发卖了,随便指了人家的大有人在,能像沈君茹这样,不仅将她们许给了心意相投的良人,还备下了丰厚嫁妆,那嫁妆真真是不少了,若是经营得善,莫说是一辈子吃喝不愁,便是子孙后代,都能够富足一些。
“你忧心的倒是多,关侍卫还在府中,府里也有院落住着,若你们不愿,也可外面置宅,不过是几步路的地儿,你若是想我了,勤来瞧瞧就是了。”
这是沈君茹的恩赐,冬梅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记在心里。
她将沈君茹摁在铜镜前,握着梳子,轻轻的为她梳理着青丝,手儿极巧,很快便挽出了一个发髻。
“那些个丫头太笨了,怎么教也教不好,以后,还是我每天来给小姐梳妆,可好?”
“你…”
“我不来伺候小姐,只这一桩而已,小姐…”
冬梅说着又撇了红唇,仿佛沈君茹要是说不同意,那能立马掉下泪来儿。
沈君茹叹息一声,只得点头应了。
一旁的映星便没有冬梅那般哭唧唧的,只是拉了映月道。
“我先去,为咱们小姐扫路,听说殿下虽然还将那个秋姑娘还留在府里,却是没有亲近半分的。段神医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