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能否邀请两位公子来我们家一聚。”

郑如曾经想过,如果可以,哪怕是自己心里有多么的疼痛,都愿此生不再见德施,不再给他,也不再给家人带来任何麻烦。

还是郑语回答了父亲:“上次徐公子说,萧公子回家了,新年时应该不会回来了。只是不知徐公子有没有回去。”

郑如听到郑语的话,知道此时德施已不在顾山,不知为何,还是有几分难隐的失望,下意识地咬了嘴唇。郑苹虽已知道萧公子回家了,现在听姐姐重说一遍,还是禁不住难受。两人都默不出声。

王兴佑对郑语道:“有空你去问问徐公子,问他是否愿意与我们家人一同过这个新年。”

王兴佑是好心说这番话,可于郑语听来却有些别扭,她脸微红,小声嘀咕:“他又不是您老人家什么亲戚。”

郑语以为父亲没有听到,却被王兴佑真真切切听见了,他有些不高兴:“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郑语吐吐舌头,不再做声。

天黑得很快,在大家的说话间,不一会儿,四周便全暗了。义莘一直嚷着“肚子饿”,郑如点上蜡烛,便对义莘道:“姐姐这就来煮饺子,你吃会蚕豆。”宛青站起来走过去,对郑如道:“我来帮你烧火。”郑如冲她一笑:“好。”

郑如娴熟地在大锅里放上适中的清水,盖好锅盖,便走到宛青身边与她说话,顺带暖手。郑语去堂屋帮着母亲去做事了,父亲王兴佑和郑苹这会儿没什么事,便逗着义莘玩,义呈和萃萦两个家伙时不时吵上一两句。

外面已经开始淅淅沥沥落着小雨了,有时打到门板上,格外清脆。

“姐姐,我闻到香味了。”义莘玩得好好的,忽然掉头对郑如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郑苹拍着他的头说:“是你馋了吧?这会儿饺子还没下锅呢。”

义莘听到大家都笑了,撇撇嘴,继续去吃他的芝麻糖糕。萃萦也开心地笑着,她对一旁的义呈道:“你弟弟真可爱啊。”

义呈骄傲地说道:“那是,我弟弟当然可爱了,不然还你可爱不成。”本来说到前一句就好,义呈偏偏又带上后一句,萃萦一听,使劲拧了他的右胳膊一下:“你不说我难受是不是?”

义呈用左手捂住右胳膊,叫道:“疼啊,疼。你这丫头手轻些啊。”

萃萦不依不饶,又拧了一下:“叫你说我,叫你说我。下次还说不说呢?”

义呈告饶:“不说了,不说了。你松手啊。”

萃萦这才松了手,得意地看着他:“就知道欺负我。”

义呈揉着胳膊,“哼”一声把头撇到旁边去了,轻声自言自语道:“才不怕你呢,小丫头。”

一旁的人全部笑了,义莘也拍手,弄得手里的糖糕都掉到了地上。

郑如笑对宛青道:“一对小冤家。”

二十五日,天空沉沉飘着毛毛细雨,一如桐阳出嫁的那天。

这一天是桐阳出殡的日子,所有人都来了,大家一想到一场喜事就这样变成了一场丧事,不由又暗暗垂泪。宋家本想让桐阳以儿媳的身份来完礼的,却无奈太子执著不同意。太子与母亲丁贵嫔竭力争辩,他想为桐阳做最后一件事,他知道桐阳正是因为不想嫁给宋函启才会选择这条路的,而如今若还是从了宋家,桐阳所做的一切便成了泡影。

最终还是太子赢了,丁贵嫔和宋家都做出了让步。

整整一天,皇宫与桐阳所在的天监寺都笼罩着一层阴影。在素安与众位妃嫔的帮助下,桐阳的丧礼总算在深夜里告了一个永久的段落。

龚毓在素安一旁做打理的工作,她因为身体不适,已于戌时在倾儿和徐妃的陪同下回到了东宫。

“瑜妃先作休息吧,妹妹先告辞了。”萧绎的徐妃把龚毓送到齐平宫里便对龚毓说道。

龚毓在一张漆得暗红的梨花木椅上坐好,客气地挽留徐妃:“昭佩妹妹,我们未曾见过几面,今日得此机会,何不稍谈片刻?”说罢不等徐妃回答,便对倾儿说道:“倾儿去准备些糕点来,今天忙了一天了,想必七王妃也饿了。”

徐妃不好再推辞,又见时候尚早,七王爷估计还没回来,便坐在了龚毓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龚毓笑道:“妹妹不必拘谨,我们随便谈谈吧。你在湘东那边可好?”

徐妃本不是多严肃的人,见龚毓性情温良随和,不像素安那般刻板,便回道:“湘东算是个不错的地方,山水俱佳,我随七王爷久居那边,已经很习惯了。”

龚毓带点羡慕地说道:“那我可真羡慕妹妹了,有七王爷每日陪着,多好。”

徐妃微笑:“姐姐在这东宫中也好,太子风度翩翩,才华横溢,我听说与姐姐甚是箫瑟合鸣,佳名远扬,早有耳闻,我们也是羡慕得很呢。”

龚毓不露声色,嘴上一直带着笑容。徐妃也是聪明善察颜色之人,她与龚毓以前没有多少接触,说话自然也留个四五分。

龚毓听到徐妃的一番话,谦谨又有些感慨道:“太子对人的确是好,就是对下人也礼让三分。”

徐妃听出了几分意思,微微一笑,左右打量齐平宫道:“姐姐宫里真是雅静。咦,怎么几天都未见儿?”

龚毓抿了一口茶水:“他前些日子就被我娘家人接回去了,本来九公主大婚想把他接回来,可是出了这种事情,对小孩子也不好,就没有派人去接回来。正好我娘也念得紧,让他多呆几日也无妨。”

状态提示:第165章 多虑--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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